“還是傅識滄聰明,”穆為感嘆,“老早就找到廚房來,吃現成的不說,還不用跟我們一起糾結。”
他仰頭掃了眼廚房:“他人呢?該不會……跟樂言一起去買東西了?”
廚房里剩下的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些忐忑。
雖然只是戀綜的第一天,大家都只相處了一個下午,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卻給每個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以前就是這樣嗎?白景辰沉思著,漂亮、青春,一張臉總是帶著笑,卻又把大家都照顧得很好?
還有晚餐后幫他倒水的時候,原本親和的臉上突然顯露出嚴肅神情,把他都嚇了一跳。語調卻還是那么溫和體貼,感覺也很帥啊!
雖然和傅哥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帥,但……
白景辰只感覺手里的意面沉甸甸的,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響了一聲,隱隱傳來說話聲。沒過一會兒,安樂言就跑了進來。
“我回來啦,”他放下手里的袋子,“面已經好了啊,我來我來!”
他先在水槽邊洗好了手,這才接過白景辰手里的網盆,熟練地操作起來。
海城的初夏不算太熱,屋子里也開著冷氣,但他剛才一路小跑回來,額頭上都滲出了細細的一層汗。
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柔軟的紙巾在他額頭上輕輕按了兩下。
“謝謝!”安樂言笑著扭頭,正看見聶長星收回拿著紙巾的手,臉上的表情有點別扭。
本能地釋放完好意又覺得后悔的樣子。
有點好笑。
“聶哥,你是學醫的,上過手術臺嗎?”安樂言好奇地問,“手術的時候,是不是會安排一個護士專門給醫生擦汗啊?”
聶長星剛把手里的紙巾捏成團,聽見他這么問,不由得笑了起來:“倒也不至于專門安排一個擦汗的,巡臺護士有時會干這個。你那是在影視劇里看的吧。劇里面不能播具體的手術內容,所以經常用擦汗來表示手術到了緊要關頭,或者是醫生的敬業。”
他看著安樂言熟練用橄欖油拌面,歪了歪頭:“我怎么感覺你有點羨慕?”
“那當然羨慕啊!”安樂言把拌好的意面放到一邊,開始準備肉醬,“我學的就是護理專業,那些專業課難死了。所以我想啊,作為一個護士,在手術室里擦汗的工作一定是最輕松的。要是能一輩子霸占這個位置就好了。”
“哈哈哈!”廚房里的人都笑了起來,聶長星笑得彎了腰,“行行行,我給你機會,要是以后我上手術,就專門找你來擦汗。你可要緊跟著我,寸步不離。”
“嗯嗯嗯,”安樂言也跟著大家一起笑,“我一定給你擦得一滴都不剩。”
節目組的監視器前,工作人員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個安樂言,還真是會調節氣氛,”副導演笑得肚子疼,“我之前還一直擔心聶長星太傲,從頭到尾都沒法融入到嘉賓里去,他這一句話就破了冰。”
“不僅破冰,還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張茂指揮著工作人員調整攝像頭,放大了聶長星的表情,“你們看,他是不是臉紅了?”
廚房里,安樂言隨口接完話就開始炒肉醬,聶長星卻愣在了當場,手里還捏著那團紙巾,脖子和臉上,卻慢慢涌上了血色。
這晚的夜宵,大家都吃得超級滿意,個個把安樂言夸上了天,就連一直沒怎么干過活的銀心,吃完以后也攔下了想要去洗碗的安樂言,搶著把碗洗了。
安樂言回到臥室的時候,房間里燈光溫馨,傅識滄正站在書桌邊。
他應該剛從浴室里出來,換上了一套淺灰色的短袖睡衣,毛巾搭在脖子上,發梢偶爾滴下一顆水珠,沁入半干的毛巾里。
銀絲眼鏡反射著臺燈的光,男人單手按著書角,一頁頁看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