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兵哥們可算是體會到了“在雪原里生活”的痛苦,這段時間他們也算和駱清逸混熟了,原本因為駱大元帥,大伙兒就對駱清逸有好感,混熟了更是把他當成了哥們,如今哥們生悶氣了不理他們了,好不容易有趣些許的華夏語又變得硬邦邦了。
這種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兵哥們無比懷念從前那個帶著和煦笑容,溫文爾雅——沒錯,他們大部分人已經開始學著使用成語了——的駱老師,在幾次想要下課攔截駱清逸但是都被對方腳底抹油溜了之后,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衛煊身上。
“你最近都很少離開講臺了,”衛煊忍著笑,這樣控訴道,“而且也不提問了。”坐姿都是挺拔的兵哥們,也只有在駱清逸點名回答問題的時候才會放松身體,甚至還能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還沒有小故事了。”天知道華夏的語言、典故那么難學,也就會有駱清逸喜歡花些心思去編一些小故事,聽完了故事,典故也就記住了,可惜最近駱老師生氣了,這項福利沒有了,課堂又變成了嚴肅而毫無生機。
駱清逸聽著十分驚訝:“你們給我的評分那么高嗎?”他以為他們對速成班的教學老師深惡痛絕。
“曾經覺得麻煩。”衛煊很老實地說,畢竟很多人覺得等換防結束了,華夏語也就用不著了,“但是現在覺得很有趣。”
駱清逸從來沒有想到這些人在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轉變了想法。
衛煊又靠近他,明亮的眸子里是淺淺的笑意,他溫和地討要承諾:“駱老師,別生氣了,好不好。”
駱清逸
二十九
第二天一大早來到辦公室,趁著沒上課,駱清逸開始修改自己的教案,試圖在其中加入一些輕松的小故事,不斷被偷看的同辦公室的老師調侃,說他滿面春風看著就知道心情大好,說是感覺到了速成班那邊春天就要到了。
駱清逸也不惱,轉而和大伙兒開玩笑,一時之間,辦公室里滿是歡聲笑語。
蕭平進來的時候帶了幾袋包好的喜糖小禮盒,他和金昨天真就去領了證,這在聯邦習俗里就算是兩人已經同組家庭了,但是為了蕭平,金特意去找婚介公司,想要為他舉辦一場具有華夏風格的婚禮——他已經在蕭平父母的幫助下“看日子”了。
“蕭老師,你這也太突然了。”同組的同事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小禮盒,又看了看蕭平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說好的請吃飯給你把把關呢。”華夏這邊從來都有交了男女朋友后請玩得非常好的朋友吃飯的習慣,不是什么先人規定的規矩,誰也不知道這個習慣是怎么出現的,又有什么意義在里面,反正在沒有進入星際時代前它就已經在了,又莫名其妙流傳至今。
這個辦公室里的人不多,小部分還是他們以前的同學,平日里都玩得比較好,知道蕭平交男朋友的時候就曾經開玩笑說要請吃飯。
只不過他們都知道蕭平有過一次失敗的戀情,所以對于蕭平的遲疑,十分貼心地沒有開過分的玩笑,只說有機會的話記得請客,沒想到一頓“認識飯”沒吃,居然直接吃到了喜糖。
駱清逸在心里想,可不是突然嘛,就連他這個死黨都是昨天才見到的金,這之后這兩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求婚步驟,然后當天晚上他就收到了蕭平的結婚證照片——紙質版和電子版的都照了過來,昨晚聊天的時候三句話不離新婚丈夫,弄得駱清逸想要和他說些故宮的事情都沒能說完就被轉移了話題,于是便放棄了,只說等他明天來上班再說。
“事出突然,你們看過兩天補上行不。”新婚的蕭平比平日還要好說話,笑瞇瞇地安排道。
辦公室里傳出打趣的笑聲,等時間差不多了,他才和蕭平前去上課——速成2班的老師因公出差,不得已找蕭平代課。
一路上,駱清逸和蕭平大概說了說衛煊給出的建議,然后說了自己的看法:“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機會,故宮里的確收藏了大量的仿品,但是說是仿品,所用材料也是與原件同樣的材料,制作工藝已經達到同級別水準,如果不是為了代替原品向民眾展示,當初制造的時候換個模樣就能是一件大師級原創,絕對拿得出手,如果他們覺得‘仿制品’這個名頭不好聽,我記得我們還有很多才五六百年的作品,拿出來展示也是一樣的。”能進入故宮的都是頂級大師的作品,并且故宮對藏品的收藏要求是貴精不貴多,所以哪怕是原創品,故宮里的同一位大師的藏品也不多,雖然它們年輕了些,但是絕對能列入珍品的行列。
蕭平搓搓手:“這個想法不錯,誰說華夏的寶貝都是幾千歲的‘老東西’,我們的館藏里還有很多年輕的小可愛呢。”說著便一邊走路一邊給故宮的院長發信息,“僅僅是一半的作品,也夠擺滿一個文化殿了。”
通訊的另一邊,院長回復得很快,駱清逸大概瞄了幾眼,只見這兩人眨眼之間就商量出了對策,便也跟著提出點建議。
兩人在這條路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所以哪怕此時分心走路也不至于摔倒,但是走路的時候暢通無阻,不代表可以避開一些人的阻攔。
所以伊登和卡爾雙雙攔住他們的時候,兩人被嚇了一跳,差點就把手上的東西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