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十分配合地刷起了“流放”等次,助演走出大殿的一剎那,外面的場景便切換成了荒涼的山地,而坐在一旁的聆音,又換了把琴。
這把琴的聲音一出,一股濃濃的悲傷感蔓延整個空間,如泣如訴的哀愁在耳邊碰撞出嘆息聲,漸漸飄遠,沒等消失,下一聲哀泣又在人心里拉開長長的尾音。
彈幕瞬間炸了。
【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1),問:聆音女神今年幾歲。】
【手動再見,人家今年不到40,琵琶和箏信手拈來,二胡都玩出了花樣,人家的39歲。檸檬jpg】
【我聽不了這個聲音,二胡的聲音天然戳心肺。】
【再一次從女神手中的繭中讀到了十萬字自述。】
【不過說實在,這個二胡哀則哀矣,聽著有濃濃的悲傷和不甘,反倒不知道應該怎么襯托后期心灰意冷生無可戀的自盡了——總感覺用二胡的話,能一直這么哭下去沒空投河。】
【我有種等會讓還得轉場的感覺……】
這個彈幕剛剛飄過,只見助演失魂落魄地走完了流放之路,這時候畫面做了緩坡處理,助演緩緩往上走去,猶如登山一般步履蹣跚。
周遭的環境漸漸失了顏色,那被華夏粉絲評為“天然戳心肺”的二胡聲發出最后一聲悲鳴,又漸漸收了聲——猶如放聲大哭的人終于心灰意冷,哽咽著接受了現實,雖然還在小聲啜泣,卻已經將那濃烈的悲傷咽回了心口。
而后是一聲低沉的短調,雖渾厚松沉,卻綿長不塞,一絲若隱若現的手指擦拭琴弦的聲音有規律地撞開圓潤的琴音,一層一層地推向遠方。
那一瞬間,天地都靜了下來。
助演所登的“山”又趨于平穩,場景就這么銜接完成——他來到一條河邊,彎著腰,低著頭,猶如一開始大伙兒在視頻開頭時見到的那只有幾秒的過場。
仿若整個視頻被人摁下了暫停鍵,之前殺機四伏的攻訐、帝王狠心的放逐、荒草叢生的道路織就的利器造成的傷口都隨著時間流逝而愈合,只留下猙獰的傷疤,訴說著回不去的心灰意冷。
聆音手中又換了一把琴,它的音色不如前面的亮,也不顯悲,一張一弛之間,是附和心跳的韻律,所有的大喜大悲都隨著它漸漸平靜下來。
【跪地jpg,我看到了什么,我覺得我眼瞎了。】
【臥槽,我女神居然是被演戲耽誤了的大佬!】
【我記得30年前古琴大師發的那篇“收了個關門弟子,送了個簡單的見面禮”轟動整個圈子】
【這三十年來多少人想要扒出大師究竟把這親手制作的琴給了誰,可惜一直沒有人有能力扒出來。】
【臥槽女神這個編曲絕了,將“心灰意冷”之后的平靜演奏得淋漓盡致。】
【去年的主題是“極度苦悶”的難受,今年是絕望之后的平靜,感覺端午這個題材還能再玩一百年。】
聯邦粉們已經蒙了,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不到5分鐘的視頻,然而他們的女神已經換了4把樂器。
音樂是人類共同的溝通渠道,幾乎每個有人類成長史的星球,音樂一定會在其中占據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