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土挖起來比較省力,小雨還在下,往下挖了一段,接著挖到了石塊,便不再那么輕松了,還不夠深,白驍用鐵鍬試探著,將坑里的石塊撥出來,繼續深挖。
村子里有幸存者在聽到聲音后一直遠遠偷看著,看那個披著雨衣的身影在村子里找個鐵鍬然后去了遠處。
“你在干什么?”他看了很久,試著走近了,朝這個奇怪的人問,很久沒見過活人了,這個披著雨衣的家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那個人一直在挖,挖了一個多小時,雨慢慢的都停了。
“挖個坑。”白驍說。
“挖坑干什么?”
“埋人。”
“末日里不用埋,放在那里,它自己就沒了。”來人搖了搖頭,“都一樣。”
白驍沒有說話,看了看坑的深度,將里面的石塊撥出來,又往深處挖了挖,然后提起那個捆成包裹的衣服,將狂歡者放進去,拐杖和頭盔也一并放進坑里。
只剩下骨頭的尸體占不了多大地方。
然后他拿起鐵鍬,將挖出來的泥土又蓋進去,此時雨已經停了,土還是shi漉漉的,慢慢的填平了,想要起個墳堆不容易,他只能在遠處再挖一挖,將外層的泥濘挖掉,里面比較干燥的部分鏟過來,最后成了一個小小的墳堆,一座新墳出現在這里。天色已經暗了。
白驍看了看這座新墳,狂歡者如愿死在了路上,在終末到來之前,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旅途。
張嘆看見了廢墟如今的模樣。
末日不會忽然爆發,張嘆看不到終末到來的那一刻,但死前他看到了被感染的鴉群。
在這之前,他折了一個紙飛機,哈口氣扔給了不同路的年輕人,也許在他眼里,結局早就在那里,無論誰,做什么事,都改變不了什么。
白驍埋葬了他,站在新墳旁邊,從這里看去,可以望見很遠。
他們是不同路的人,張嘆給了他一些幫助,他拾起了張嘆的骸骨安葬。
“這是你的親人嗎?”旁邊那個人還沒有離開。
“不是。”白驍說。
“那你還怪好的。”
“他是個末日論者。”白驍說,他側頭看了一眼這個人,也是個四十多歲的人,“你不怕我嗎?”
“反正也活夠了。”
“我有安全區的位置。”
“沒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