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甫琴科撞了撞伊凡肩膀,壓低聲音:“恭喜你,我是最后一站!現在帶你去見保羅咯。”
伊凡想到一路麻煩這么多人,有參與其中的朋友,還有幫馬爾蒂尼打掩護的,河水一下一下輕柔拍打著船沿,他忽然非常不好意思,單手捂住了大半張臉:“我都不知道你也來了,還有何塞,你們早就計劃好了嗎?”
舍甫琴科神秘一笑:“這些不重要,雖然我也向親眼看你拍戲出丑,但等會兒的事才更值得紀念啊。”
伊凡一頓,他刷一下移開手:“什么事?”
然后不等舍甫琴科開口,他又馬上搖頭,豎起手掌擋在兩人之間:“不不不,先別說,讓我保持期待!”
舍甫琴科聳肩:“ok。當然我也不可能告訴你。”
伊凡便捂住下半張臉,食指抵著上唇恰好遮住飛天的嘴角,就這么安靜待了不到10秒,“不行不行,還是告訴我等會去哪兒吧!”
“圣保羅大教堂。”這一次舍瓦倒回得干脆。
伊凡甚至沒來得及反悔,目的地便一股腦鉆進他耳朵。
可這個地點并沒什么特別,起碼伊凡并不能僅憑一個地址,就猜出馬爾蒂尼接下來的準備。
舍甫琴科當然知道伊凡什么也猜不到,他機智一笑,并不留伊凡太多思考時間,他扯出伊凡的手,往伊凡手心里塞了一個正方形小盒子和一捧單手可以握住的花。
“我買的花。保羅的,”舍瓦指了指盒子,“收好,可別掉水里了。”
伊凡兩只手猛地攥緊:“絕對不會!”他把小盒子放進紙袋,花獨留在外面,卻都牢牢抱在xiong前。
舍甫琴科被伊凡“守財奴”的模樣逗笑了,可他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和未來伴侶玩這一趟,他可能并不會比伊凡放松多少,一時間理解,一時又有些不受控制地向往。
“如果感情都能像你和保羅一樣……”舍甫琴科目光放遠,似乎在想象,“我想我理解結尾標注著’永遠‘的童話故事了。”
夜風吹過來有點涼,他摟住伊凡肩膀,兩人腦袋微微碰到,“真好。伊凡。祝福你們,像祝福我和我未來的妻子一樣。”說完舍瓦忍不住笑了。
伊凡小聲:“克里斯汀?”
舍甫琴科渾身一抖,彈也似的撤開半個手臂的距離差點撞到另一邊的人,“誰!誰,誰告訴你的!我們還沒在一起,哦不,我說我們只是朋友!”
泰晤士河面昏暗旖旎的燈光恰好夠伊凡看清舍瓦微微泛紅的臉。
伊凡忍不住開始悶笑。
舍甫琴科便也開始笑,捂臉笑,兩人肩膀抖啊抖,惹來周圍奇怪的視線,但半點也影響不到他們。
波光里,伊凡望向遠處昏暗的搖晃的河畔,心也隨著水波蕩到另一處地方。
前面就是圣保羅大教堂了。
星月低垂,
倫敦的天際線在暮色中已全然隱去,而圣保羅大教堂的輪廓卻在燈光里愈發清晰。
伊凡和舍甫琴科自游船上岸,后者在千禧橋上笑容神秘地同伊凡揮別。
“等會兒見。”舍甫琴科預告道,
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