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只是冷眼看著他,等他嘀嘀咕咕分析著卻又突然停住才似笑非笑地開口:“怎么不接著說了?”
容樂珩眼皮耷拉,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一言不發。
其實他知道,晏沉不會拿這種事來騙他。
容樂珩雖然看著沒心沒肺,卻會在與仙界有關的事上無比正色。
雖然晏沉與他說過,他不必承擔那些仇恨,但是完全不恨也不可能。
如果不是那群高高在上的虛偽仙人……他不會一出生就連父母都沒見過。
眼前閃過謝濯玉那張精致漂亮的面孔,容樂珩只覺得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如何是好。
昨日和今日他對謝濯玉一頭熱的示好都好像個笑話。
晏沉看著神情迷茫的容樂珩,無聲地嘆了口氣道:“當年他在閉死關勘無情道,不知曉外界那些事。所以你若是不想恨他,也不用勉強?!?/p>
“你又為何為他說話?明明你也恨他入骨。”容樂珩抬眼,定定地望著晏沉,“明明他也是幫兇之一吧。”
“冤有頭債有主,他的性子注定他不會是其中一員,更不是幫兇?!标坛凛p輕搖了搖頭,神色冷了幾分,“我恨他是因為別的事?!?/p>
因為他背叛承諾,將別人的真心摔得粉碎。因為他先恨我。
可是時至今日,在努力地試圖與自己和解后,他仍在幻想當年的事另有隱情。
“那你跟我說這些又是什么意思?”容樂珩說著眼眶逐漸紅了,“你跟我說別喜歡他,因為他是仙界的人。卻又讓我可以不用恨他,還為他說好話?!?/p>
“什么時候,你說話這么矛盾了?”
“我從來沒有說你必須做什么。你母親說過人生最幸運不過順心而為,而你是她唯一的兒子,”晏沉皺起眉,沉聲道,“所以只要我在一日,你便可以隨心做自己喜歡的事,哪怕闖禍?!?/p>
“那我偏要喜歡謝濯玉呢?”容樂珩譏諷地笑了一下,咬牙逼問道,“你又為何不許,為何警告我?”
晏沉偏了偏頭,不再看他。聲音驟然低了幾分:“就算記憶消失了,修為沒有了,也改不了他的道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