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瀟瀟看著他的樣子,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但很快就被身邊的小姐妹叫了一聲,于是收起表情,堆起了笑,但有些笑不達眼底。
火鍋店內歡笑摻雜著氤氳的熱氣,火鍋店外,卻是冷意瞬起,風灌進脖頸把人凍了個哆嗦,不似南方的shi冷,這邊的干冷叫喬奚更加不適應。
他被人牽著,鼻尖和臉一樣紅,一部分是凍的,一部分,是太久沒有接觸氧氣憋的,或許還有一些羞恥在其中,但很快就被喬奚心里的疑惑掩蓋過去了。
兩人就這樣站在店外,木則也沒說要帶他進去,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開口,只是讓冷風吹散了氛圍,叫喬奚被重新揣進木則口袋里的手都沒那么燙人了。
幾分鐘后,喬奚有點忍不住了,他偏頭看向木則,對方也在看著他,似乎是一直盯著,見人瞧過來,就笑著溫柔回望過去。
喬奚臉上好不容易被吹散的熱意又涌起來,他囁嚅一會,在充滿笑意的目光里開口:“你不進去嗎?”
木則聽了他的話,把口袋里的手抓得更緊了:“怕你跑了。”
喬奚覺得話里有話:“我沒說我要走。”
木則:“可你剛剛看見我的時候,就是要跑的樣子,你敢說你沒有?”
沒有。
喬奚心里很肯定地說出這句話,嘴上卻沒說,他看著木則,指了指火鍋店里面。
“你進去吧,我不跑,我會聯系你的,到時候能不能和你談談?”
木則像是沒聽見前面的話:“談什么?談你對我始亂終棄,還是談我們能不能重續舊緣?喬奚,親也親了,應也應了,你想反悔?”
喬奚立刻搖頭:“不是,就是談談,你怎么找到我的,還有,你為什么在新南?”
按照云袖的性格,大概率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在國內的學校,即便新南已經是國內甚至在國外都數一數二的大學,可始終比不上歸國學子1這個稱號,而且國外有很好的治療技術,對木則的病,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讓他不至于那么痛苦。
想到這個,喬奚心里的擔憂又漸漸升起來。
“喬奚,”木則打斷他的自我糾結,一只手指了指火鍋店,“進去吧。”
說完,拉著喬奚邁開步子。
喬奚頓住,扯了扯拉著他的那只手,在木則轉過頭來的時候猶豫不語,臉上的情緒全部顯露。
木則笑了一下,抬手在他臉上摸了摸,安撫道:“你擔心焦延他們看見你心情不好?的確可能有點,不過他們已經看見了,那么大個人站在門口,誰能注意不到?”
說完,一只手在頭上輕輕拍拍。
“邱瀟瀟早看見了,沒過來是希望你能自己去見他們,雖然是有點生氣,但氣沒那么大,他們心里都知道的,嗯?跟我進去,不是答應學弟來了,總不能失約。”
木則這么一說,喬奚心里更愧疚了。
他思索幾番,還是被拉著進了火鍋店,到門口的時候,心臟比再次遇見木則的時候還快,不是因為激動,是怕自己的出現讓這場聚會有不高興的色彩。
但道歉,總是要道歉的。
門內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出來,不知道誰喝了一聲,幾人的眼睛瞬間朝門口看過去。
焦延也感覺到什么,要是木則一個人,這幾個人不會沉默那么久,木則把人帶過來了,帶的是誰,不言而喻。
他沒轉過頭去,抿著嘴把旁邊干凈的杯子涮干凈,然后滿滿地倒上一杯酒,直到邱瀟瀟提醒他快溢出來了才停手。
喬奚站在門口,被牽著的手從木則口袋里拿了出來,但沒被松開,就這樣面紅耳赤地站著,對上邱瀟瀟看過來的視線后,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一點。
隨后他感覺到另一人的指尖在手心摩挲,安慰著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