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要賬去了,好幾天木回來了。”他的老鄉兼工友說。
秦琴問道:“去哪里要賬了?”
“公司總部,工程款拖著不給,軍哥去找了。”
那幾年里,拖欠工程款和工資的新聞層出不窮。
秦琴擔憂了好多天,終于等到尹常軍回來了。
這天夜里,尹常軍給他發短信,說在樓下等他,有話想跟他說。
秦琴看到短信,外套都沒穿,便跑下樓。
看到尹常軍,他焦急問道:“怎么去了這么多天?手機還打不通,你沒事吧?”
尹常軍面帶悲色,脫下外套披在秦琴身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對不起。”
“為什么要跟我說對不起啊?”秦琴問道。
尹常軍說:“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卷款跑了,工程款……要不回來了。”
“怎么會這樣,報警了嗎?公司里的人有沒有為難你?”
“報了,沒用,那人跑美國去了。”
他沒有說這幾天在總公司經歷了什么,但秦琴知道,一個外省人在這兒干工程,本來就比一般人都難得多。他自己去公司討說法,單槍匹馬,肯定少不了又被人欺負。
他心疼地抱住尹常軍,溫聲說道:“總會有辦法的。”
尹常軍紅了眼睛,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沒辦法了,你不知道,俺為了包這個工程,把老家的房子和地都抵出去了,還貸了不少錢。現在跟俺來干活的工人也等著俺給他們發工資里,所以……”
他心痛道:“對不起,我現在欠了一屁股債,和你一塊計劃的那些,都做不到了,要不,咱倆……分開吧。”
秦琴放開他,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所以,你覺得我是因為錢才和你在一起的?你沒錢了,我就不會喜歡你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