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不要被討厭,夏理想要很多很多愛。
都是徐知競的錯,都是徐知競害他束手無策,害他只能等一場注定會到來的審判。
夏理掐著徐知競的脖頸接吻,吻到對方無法忍受,少有地主動將他推開。
他不依不饒牽住徐知競的手,將對方戴著對戒的無名指含進嘴里,好輕絮地說出了即時的心情。
“我恨你,徐知競。”
邁阿密在去年罕見地迎來寒潮,剛跨完年卻又過早回溫。
太陽熾熱得仿佛不斷向海面貼近,風里還帶著遺留的涼意,落向地面的光線卻隱隱滋生痛感,針尖一樣細密地扎在皮膚上。
徐知競好像不希望冬天那么快結束,趁著周末帶夏理去一家室內冰場打發時間。
不受約束的人總有一種傲慢的稚氣,一件事在他看來說開了就算是翻篇。
夏理一眼得見的不開心也好,靠藥物維持的平靜也罷,徐知競說了他們是在戀愛,夏理就必須陪他長長久久地演下去。
他拉著夏理的手沿場周緩慢滑行,黑眼珠熠熠映出純白的冰場。
徐知競認真的時候總叫人猜想他該是溫文疏離的性格,微垂下眼簾,將嘴角抿出一道很可愛很純情的弧度。
夏理把手搭在他的掌心上,漫不經心跟著節奏,偶爾抬眸,毫無緣由地朝對方瞧一眼。
冰面的反射將夏理襯得愈發清艷,細白皮膚隱約映出些低溫導致的紅暈,抹在臉頰,還有優美漂亮的鼻尖。
他沒能想到徐知競會抬頭,兩人忽而四目相視,各自看見對方眼中的自己,莫名倒有些像是真情侶,為一須臾而觸動。
夏理停下腳步,由著冰刀帶身體繼續向前。
場外的世界在倒退,有那么一個瞬間,就連徐知競似乎都退回到了十六歲。
夏理失神地盯著對方,恍惚還以為這是在湖區的岸邊,投落的燈光變為遮天蔽日的梧桐葉,再往前不遠就是留存著他所有童年記憶的大院。
他怔滯地張了張嘴,片刻反應過來,指尖隔著手套在徐知競的掌中細微地勾了一下,再度垂斂目光,悒悒結束了這次無端的交視。
“在想什么?”徐知競問。
夏理其實什么都沒想。
藥物換來穩定的狀態,同時也讓思緒始終飄浮游離。
他停頓了幾秒,興許是思考該用什么話題來回答,兜兜轉轉又想起紀星唯,以及對方書桌上那臺一片空白的電腦。
“不知道紀星唯感冒好點了沒有……”
夏理說得小聲,字句含在嘴里,要仔細分辨才能聽清。
徐知競起初輕笑著低頭湊近,沒等夏理說完就冷下臉,不太高興地轉過身,兀自往場中滑去。
他好像真的以為他們在談戀愛,以為并非是他一廂情愿,幼稚地鬧一些全無必要的脾氣,妄想夏理會和所有普通情侶一樣去哄他。
冬季的冰場人少,冰面上只零星有人經過。
徐知競玩了一會兒覺得無聊,站在正中朝夏理回看。
對方仍扶著圍擋靠在場邊,木訥地注視著同一個方向,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另有所思。
“去不去吃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