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湊巧,起伏的脈搏在這一秒經由柔軟的唇瓣迅速傳遞至夏理腦海。
他明知自己應當理智,不該為偶然的巧合編造太過浪漫的幻想,大腦卻先一步作出決斷,告訴夏理徐知競真的也為他心動。
“喜歡你。”
“有多喜歡?”
夏理終于望向徐知競的眼睛。
微仰的角度讓燈光傾斜著鋪滿眼眉,晶瑩璀璨,恍惚倒像是攢聚起即刻便會撲簌簌落下的眼淚。
夏理問了一個最簡單無趣的問題,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給出切實的答案。
徐知競依然一派優游的姿態,指腹輕輕揉捻著夏理的耳廓,同動作一樣不疾不徐地回答:“很喜歡,最喜歡你。”
這樣的說辭似乎可以替換到其他任何人身上,可再要深問,夏理又覺得毫無必要。
徐知競原本可以不作答,眼下卻出乎意料地愿意講些廢話來哄夏理開心。
他用普適思維下敷衍床伴的方式回應夏理,笑得從容玩味,將這段根本無從定義的關系襯得迷人又荒唐。
夏理穿了件襯衣窩在沙發,衣擺皺巴巴,下裝不翼而飛。
雪白纖長的雙腿在抱枕邊曲起,連著若隱若現的豐潤,再往上便是徹底藏匿在布料之后的柔韌腰肢。
他完美地符合旁人對玩物的定義,自然也讓徐知競頗為滿意。
后者仿佛從來沒有看清過自己心中對夏理的感情,還以為那些從同齡人身上學到的即是正解。
徐知競用評判下位者的眼光去評判夏理。
要有年輕美麗的皮囊,安靜乖馴的性格,優雅溫文的談吐。
要聰明,要聽話,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要在合適的時候自覺地離開或是保持沉默。
徐知競當然可以光明正大和夏理談一場不限期的戀愛,但也僅限于戀愛,再不會有其他可能。
漂亮的男孩始終只能是一種體驗。
即便夏理仍是住在寶石山下的小少爺,兩人的關系亦僅限于此。
徐知競有規劃好的完美人生,在誰身上打發時間都無關緊要。
“你喜歡得好隨便。”
夏理像是抱怨,聽上去倒更近似撒嬌。
他說罷將徐知競仍捻著耳垂的右手握住了,輕慢地往下帶,停在了對方衣襟邊上。
夏理紅著耳朵攫取徐知競的目光,修長食指撥開對方的浴袍,引徐知競一起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