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呼吸相貼,心跳糾纏心跳。
夏理用微涼的食指撥開徐知競的碎發,沿著眉骨一直撫向喉結。
突兀的弧度正對上另一處愈發鮮明的抵弄。
他甚至不算諷刺,只是平靜地陳述。
“徐知競。”
“這是欲望,不是愛情。”
真正做出決定,大多需要一個契機。
夏理的人生最初被困在徐知競身邊,圍著對方打轉。
被纏住的風箏一般,飄飄搖搖等線斷。
如今他又駐留在江城。要比以往更添上迷茫,以及對未來的彷徨。
夏理算著日期。
感恩節過后不久便是圣誕,再往后,ski
week,sprg
break接踵而來。
夏理就這么一直想到遙遠的夏天,不知所謂地計算著徐知競可能出現的時間。
他實際上一點也不期待。
但假使不這么做,也沒有別的事能夠讓夏理打發時間。
夏理的父母期間來過一次。
不常處理家事的父親倒還裝裝樣子,演出一副關切慈愛的態度。
母親則全然不曾掩飾對這個大兒子的反感,話里話外指責夏理丟盡了夏家的臉面。
他們一心撲在小兒子身上。
夏理完成了使命,本應悄無聲息地退場。
可惜外界的風聞沒能留給他體面,讓喬書然對他僅有的些許喜愛都煙消云散。
藝術往往強調親緣之愛。
現實卻更多被人性所影響。
對于夏家來說,夏理的功能性大于一切其他價值。
因此,他被賦予的定義注定不可能是備受寵愛的孩子。
夏理是工具,是禮物,是權衡利弊后夏家奉上的投名狀。
徐知競的偏愛也只能體現夏理作為一件物品的貴重。
一言蔽之,夏家夫婦用以衡量夏理的方式從來與小兒子不同。
是冷漠的,苛刻的,對死物的嚴格評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