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譚璇生日,我們見過。”
他說著模擬出一道和當日弧度相似的笑容,抬手略顯收斂地在徐知競身邊招了招。
“你也住這兒?”謝瑜明知故問,“好像經常看到你。”
謝瑜制造的所有‘巧遇’都是為了這一句。
可惜徐知競不領情,迷人的臉蛋一派意興闌珊。
連日的鋪墊只換回一句警告,哪怕是謝瑜也不免感到沮喪。
他為此消沉了小半個假期,幾個局都玩得不盡興,一想到馬上要到fal,更是絕望得欲哭無淚。
或許是為了烘托他的心情,紐約的小雨始終不停。
謝瑜滿臉煩悶地從圖書館出來,手上回著消息,倒是全然忘了留心腳下shi滑的臺階。
他一腳踩空,頓時失去平衡,來不及做出反應便狼狽地跌坐到地上。
污黑的水洼迅速浸shi衣褲,黏糊糊帶著寒意貼上皮膚。
謝瑜懊惱地在心中一陣抱怨。
正覺得丟臉,不知該如何應對當下的情況,一只手卻伸到了面前,帶來一連串雨水砸向傘面的零碎聲調。
落在視線中的手掌寬大而修長,指節分明。
曲起的弧度恰到好處,不顯得緊張或是刻意,舒展得分外優雅。
謝瑜心說徐知競都未必能有一雙這么好看的手,抬眼卻見前一秒還被他拿來比較的面孔驟然出現。
黑色的傘骨將徐知競的氣質襯得愈發冷感,沒有扣上的大衣迎著風一陣陣拂起衣角。
深秀銳利的眉眼間不見多少情緒,只有尚未撤回的動作昭示出與外表截然相反的善意。
眼前的一切勾得謝瑜的心直跳,怦然撞出擂鼓般的轟響。
“謝……謝謝。”
徐知競沒什么話要和謝瑜說,無非路過順手。
可謝瑜仰頭看他,shi漉漉的眼睛仿佛要哭,純白的襯衣從外套領口露出一截,不免讓他想起夏理。
徐知競因此緩和了態度,難得不再像先前那樣疏離。
他脫下自己的大衣遞給謝瑜,取出那副被沾shi的眼鏡架回鼻梁,隔著水漬很模糊地描畫出一道輪廓。
“去換身衣服吧。”
“啊?哦哦。”
謝瑜被徐知競突如其來的溫柔沖擊得甚至沒能反應過來,片刻才覺得被浸shi的褲子實在黏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