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此遲鈍地意識到自己或許在什么地方見到過不遠處的青年。
頎長舒展的身姿,靜謐柔和的氣質。
一張臉清艷得蕩魂攝魄,僅僅漫不經心讓視線掃過,謝瑜都難以抑制地為此悸動不已。
“……還是不想見徐知競嗎?”
青年垂落眼簾,隨男人的提問輕絮地搖了搖頭。
烏黑的長睫毛被閃耀的櫥窗映出兩片蝶羽似的輕盈的影子。
古典優美的鼻梁為那副柔美的皮囊劃分出清晰的明暗,清絕得幾乎失真,流溢出純粹而豐饒的美感。
是了。
謝瑜驀地回想起來。
對方就是徐知競相片里的那個人。
那個讓徐知競難以忘懷的,不敢重提舊事,卻又自我折磨般始終沉浸于過往的陌生人。
“夏理。”
謝瑜聽見男人這樣稱呼道。
謝瑜當下對徐知競的想法頗為微妙。
一方面實在喜歡眼前這副皮囊,一方面又確信自己毫無勝算。
他甚至是在客觀的衡量過后得出的兩道結論,還不如那天在街上見到夏理時的心動無措。
謝瑜在這些天糾結了無數次是否要將幾天前的巧遇告訴徐知競。
可他畢竟與對方不熟,也沒什么關心對方情感生活的立場。
謝瑜猶豫著不說,倒是在一場晚宴上又遇上了那個陪夏理買奶茶的男人。
對方似乎本就與徐知競認識,熟稔地與在場的男男女女寒暄。
他在最后隨譚璇來到謝瑜面前,笑著舉杯,“孟晉予,叫我eric也可以。”
“謝瑜。”
一說姓孟,且與譚璇等人在一個圈子,謝瑜頓時便有了印象。
前兩年醫藥大漲,孟家牽頭成立的生物公司幾乎壟斷市場。
四期臨床尚未通過,各類相關制劑便投入使用。
起初尚且有人質疑,但輿論很快被幾家聯手壓下。
趕制的新藥帶來暴利,唐家趁此機會從房地產撤出,著手處理掉余下的產業,將資金迅速轉移至海外。
謝瑜雖然不算中產,卻也很難接觸到更上一級的圈層。
要不是來到紐約后僥幸與譚璇結識,只怕還和先前一樣,怪自己沒能看準風向。
即便如此,對于夏理這個名字,謝瑜依舊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