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理回到酒店,還沒出電梯就嘟囔著太熱。
電梯門正對著套房的玄關。
門一開,他便脫下外套,一件件地讓那些帶來束縛的衣物淌到地上。
夏理去衣帽間換了身睡衣出來,很自然地回到沙發旁。
他皮膚白,奶白色的絲質面料更是將他襯得晃眼。
光著腳踩在棕紅的地板上,被暖調的光影纏上一層彌蒙且撩人的柔潤。
孟晉予在用工作機回信息。
等他將那臺手機放下,夏理就小聲問道:“你要回去了嗎?”
“嗯。明天來接你,別忘了吃早飯。”
時間還早,孟晉予并沒有即刻起身。
夏理繞到沙發前,枕著略高的扶手躺下,含含糊糊又撒嬌似的輕聲抱怨:“熱。”
孟晉予的動作一頓,視線越過方幾朝夏理看去。
“想吃冰淇淋。”
后者盯著天花板,仿佛放空,臉頰上倒確實帶些淺淡的緋色。
孟晉予審視般看了夏理幾秒,摘下手套摸了摸對方的額頭。
夏理好乖地沒有任何舉動,直到那只手收回去,這才再度重復:“想吃冰淇淋。”
“好。”
孟晉予給酒店打電話,叫送冰淇淋。
夏理說要開陽臺門,他也縱容地滿足要求。
冬夜的風倏地攜著大雪襲來。
夏理愜意地瞇起眼,見雪花攀過靠背,緩慢地逆著燈影落下。
孟晉予回到客廳,不作聲地靜靜凝視著夏理。
夏理枕著靠墊,細白雙腿舒展地延伸,略微曲起膝蓋,讓腳踝架上另一側的扶手。
孟晉予看著夏理瑩潤的腳尖懸在空中晃啊晃,衣擺稍稍堆疊,露出雪白柔韌的腰肢。
他隱忍地避開視線,喉結在下頜的陰影間極力克制著游移。
原本打算脫下的大衣成了最趁手的掩飾。
孟晉予故作閑適地往后靠了靠,順手整理一番衣襟,盡量讓自己顯得泰然。
夏理沒能注意到對方的舉動。
他抽離地望著屋頂暈開的燈光,恍恍惚惚便想起那些和徐知競一同度過的夜晚。
郁麗的,柔和的雙眼半闔著,呼吸有序且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