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競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這里,更不存在質問的立場。
他后知后覺此前的一切都算是夏理縱容,頓時啞口無言,站在一旁倏地安靜下來。
空氣中僅剩未能平息的粗喘,以及宋濯起身時,衣料磨蹭的輕響。
夏理冷然睨了徐知競一眼,再不多說什么,帶著宋濯回家,頭也不回便把門關上。
徐知競隔著縫隙惶惶地抬眼,看見的就只有夏理漸遠的背影。
一瞬過后,老舊的房門徹底隔絕視線,余下徐知競被拖長的影子,依依不舍地攀在地上。
“有哪里不舒服嗎?”
夏理把宋濯帶到沙發,眉心自始至終沒能舒展。
家里沒有酒精,他抽了張shi巾把宋濯把嘴角的血漬擦干凈,又倒一杯水,叫對方漱口。
“手疼。”
宋濯可憐巴巴地看著夏理,口腔內的血腥味散不掉,只好合著冰水咽下去。
“為什么和他打架?”
夏理一邊問,一邊捧著對方的手掌輕輕揉動。
宋濯的心跳太快,一時間甚至都不覺得疼了,一味地低著頭臉紅。
夏理修長纖細的五指托住他的掌心,帶著溫熱,一圈圈地沿著手背打轉。
宋濯飄飄然地想到,要是能和夏理牽手就好了。
他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問了些什么,原本輕盈的思緒驟然沉落,不自覺地跟著夏理蹙起眉,許久都沒想到該怎樣開口。
“……去尼斯那天,學長說的那個人,就是他吧。”
宋濯的話打斷了夏理的動作。
那雙手裹著他的手掌毫無預兆地停下,要比直接承認更晦澀地帶來隱痛。
宋濯凝視著夏理,一錯不錯看著對方的眼睛。
夏理垂落的眼簾遮出某種縹緲的憂悒,將夏天變成寒冷的季節,化不開更散不盡沉寂的郁氣。
“學長還愛他嗎?”
夏理沒有猶豫地搖了搖頭。
“那學長可以愛我嗎?”
夏理回答不了這樣的問題。
他可以關心宋濯,可以照顧宋濯。
但是‘愛情’。這個詞語對于夏理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
“宋濯……不要講這么幼稚的話。”
夏理松開手,宋濯仍帶著鈍痛的手掌便落回了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