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抑地低喘著,幾度抿唇,妄圖以調整呼吸的方式嘗試著遮掩心底的郁熱。
然而夏理始終不愿放棄這場游戲,仍舊壞心眼地用未被約束的指腹打著轉。
徐知競圈在他腕間的手開始不受控地輕顫,漂亮的黑眼珠被垂斂的睫毛掩蓋,藏在陰影下,連逃避都顯得溫柔。
“夏理……”
徐知競最終還是為夏理的好奇心買單。
頹坐在墻下,出神地盯著地毯放空。
夏理卻像是心情極佳,起身去一旁抽了幾張shi巾,先把自己的手擦干凈,這才又遞給徐知競。
“舒服嗎?到底是什么感覺呀?”
他湊上前,趴在地上,挨到徐知競的面前去打量對方的表情。
徐知競甚至無法有序地梳理此前發生的一切。
說那是夢都仿佛過分靡艷,遑論夏理此刻仍在用純粹天真的眼神看他。
“……不舒服,下次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p>
徐知競一把從夏理手中扯過shi巾,清理到一半又覺得不放心,旋即惡狠狠地發出了警告。
“不許找別人去試。你敢再這么玩我就把你留在這里,也不用去見唐頌了?!?/p>
“憑什么!”
“沒有憑什么,罰你今晚一個人睡?!?/p>
徐知競說罷便匆匆走向樓梯,沿著臺階踩出一連串煩亂的步伐。
他的心靜不下來,夢里夏理繾綣的眼波像是與現實的場景重疊了。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綿綿纏著徐知競,無論如何都不肯放。
徐知競實在沒辦法在今夜以尋常的心情面對夏理。
一時的妥協成為了這場意外的原罪。
徐知競的神思混沌,心跳失控,就連夏理純真的眼神都無法對其進行拯救。
“我在干什么……”
他茫然地跌進枕畔,盯著那面用以分隔夏理臥室的墻壁。
對方清潤的嗓音似乎依舊在腦海中回旋,一遍又一遍地輕問,非要徐知競給出真正的答案。
十六歲春夢里。
夏理沒把前夜的事放在心上。
從頭到尾,只有徐知競困擾得悸動失眠。
翌日清晨,管家甚至還沒來叫早,徐知競的房門便被叩響,傳來夏理明亮而愉快的音調。
“徐知競。”
“徐知競,徐知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