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沈溪流打電話告訴祁戈和祁妍,兩人從c市連夜趕過來,才讓他松了口。
如今的祁厭可以拒絕任何人,唯獨拒絕不了祁戈和祁妍。
祁厭的病好好壞壞,進院了又出院,反反復復地度過這些折磨的日子。沈溪流也一直藏在角落里觀察著他的情況,盯著他的病歷,想盡辦法也只能稍微減緩一些痛苦,可祁厭一旦陷入精神紊亂的時候,就會失控自殘。
沈溪流曾經在這種時候闖入進去,失控的祁厭一度想要殺死他,但最終傷害到的只是自己。
恢復清醒以后,又忘記沈溪流闖進來的事情。
不過自從易揚的事情以后,祁厭的情況好像穩定很多。
沈溪流從主治醫生處拿到祁厭的病歷,看完以后卻從未松口氣,也從未解脫過。明明自從那件事情以后,已經過了快兩年,但他依然無法走出,終日惶惶不安,每一天都在恐懼祁厭的病惡化。
不想他死的,所以一直以來都在想盡辦法救他,phy科學研究所早已開始對信息素暴動癥進行研究,或許有點癡心妄想,但沈溪流始終希冀著奇跡的發生,說不定……真的能找到救祁厭的辦法呢?
元旦節很熱鬧,祁厭的情況已經穩定許多。每逢節日,星月灣都會放煙花,知道祁厭情況穩定的朋友邀請他過來聚餐,是以前他們曾經沒訂上的好位置。
“這次運氣不錯,我們可以慢慢吃飯聊天了。”朋友說道,他們選了一個好包廂,能夠清楚看到放煙花的地方。
如果放在以往的時候,這個時候外面的街道已經有許多人出現,但大概是因為風雪太大,星月灣街上的行人零零散散。
一直到風雪停下,開始放煙花,道路上聚集的人變得越來越多,原先說好在包廂里看的朋友們,也忍不住下去湊熱鬧,畢竟人多更加高興。
“麻煩你了,這小子很重吧。”江與青揉著酸痛的手臂,抱不住自家小崽子了。
祁厭幫忙抱著昏昏欲睡的寶寶,原先看得最起勁的小家伙,一過了十點鐘,就準時地打起瞌睡,圓潤的下巴搭在大人的肩膀,就閉著眼睡了過去。
“還行吧,挺輕的,小孩子能重到哪里去。”
祁厭幫寶寶戴好帽子,連軟乎乎的小胖臉都快擠入他懷里,街上喧嘩的聲音,絲毫沒有吵到他,睡得格外香甜。
“嘿!一聽就知道你沒養過小孩。”江與青轉動著肩膀,不屑道,“那是你才抱一會兒,多抱一下,就知道手臂麻痹是什么感覺了,這小子可胖了。”
“下次還是不帶他出來了,本來就不想帶,偏偏他太粘人。”江與青伸手戳了戳他兒子的奶膘,自我感覺美滋滋,他養娃很是不錯。
祁厭捂著寶寶的耳朵,讓他睡得安靜點:“才一歲多點,離不開大人很正常。”
“不用那么小心,他無論什么時候都睡得像小豬似的,你怎么比他爹更像爹啊,要是你有……”江與青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他想說如果祁厭要是有自己的小孩的話,肯定會是個好父親,不過一考慮到祁厭的身體狀況,就把話收了回去,換了一句。
“這里確實太吵了,我還是不和你們一起湊熱鬧了,先帶我家小豬離開吧。”
祁厭沒讓他一個人回去,幫忙抱著孩子,和其他人說了一聲,在大家揶揄的目光下離開。角落里的手指勾了勾墨鏡,看向某個方向,果不其然,在那個角落里看見了他的表哥。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以前對煙花沒有任何興趣的沈溪流,變得對煙花格外有了興致,每次星月灣要放煙花的時候,他都會過來這里看到煙花結束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