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月給他們的月例加起來就要兩百兩,這還不算完,他們但凡有了什么事情,家中老母病重、兒子娶親云云,總要從侯爺那里打秋風,更不用說剛剛沈江霖說的那些經常開宴設席,包船游湖了,這里面撒出去的銀子就不知道多少了。
只是魏氏到底不敢,這些是沈銳的人,若是被她給清了出去,到時候侯爺對她發脾氣,她可承受不了這怒火。
沈江云一眼就看明白他娘在猶豫什么:“娘,這幾個人整天之乎者也,言語浮夸,倒不如就像二弟說的那般,清了出去了事。若是爹問起來,便說是祖母讓趕出去的,祖母本就說讓爹儉省著些。”
魏氏只是搖頭:“這不成,這不成。”
沈江云心里一動,給魏氏出了個主意:“母親,您明日一早可以給祖母請安,請示這個事情,祖母為了這個事情懸心,定是會見你的。到時候您就說銀子已經湊了出來,只是如今府中入不敷出,需要裁減掉一處,您問問祖母,可否裁減掉葉姨娘處還是裁減掉那些清客處,祖母從不關心這些,定要您自己忖度。到時候您便告訴父親,祖母讓賣了葉姨娘或是裁減掉清客來節省開支,問父親舍了哪個好,父親便是去問了祖母,祖母本就有讓父親節儉的心,不會不承認的。”
魏氏和沈江霖都詫異地看著沈江云,沒想到沈江云竟然提出了這么一個損招。
沈銳正是喜歡葉姨娘的時候,必是保下葉姨娘舍清客。
就算他舍了葉姨娘,那葉姨娘的開支也抵的過五百兩銀子一個月了,光是沈銳為了討她歡心,送的綢緞首飾,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要魏氏來說,巴不得是舍了葉姨娘,也省得在她眼前晃了。
沈江云甚至將家中幾人的心理都考慮到了,實在和他一直以來在沈江霖心中有些正氣天真的形象不太符合。
他大哥不會也被穿了吧?
沈江云被盯著看的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臉,是他臉上臟了有東西嗎?
他們都是什么眼神?
這不就是上次二弟和他說過的,若想讓別人聽自己的,但是又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受強迫了,那就再給他一個更艱難的選擇。
仿佛是有了選擇,其實是沒有選擇。
他爹固然舍不得那些清客,但是更舍不得葉姨娘,光說清了那些清客他爹定然舍不得,但是若將葉姨娘放在一起選擇,那么清了那些清客,也就沒那么舍不得了。
他活學活用,難道用錯了?
沈江云有些不解。
魏氏越想越有道理,她突然站起身來,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有些激動道:“你們兄弟兩個都說的很是,幫你們母親我分憂了!”
尤其是看向沈江云的時候,眼神中的滿意都要溢出來了:她的兒子終于也長大了,有想法了!
魏氏已經迫不及待去試一試了。
魏氏風風火火的走了,沈江霖卻越想越怪異,忍不住問道:“大哥,你這個想法源何而來?”
沈江云心頭一突,
琢磨著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道:“二弟,上回父親得了一匣子筆,
寶貝的很,我心中實在想要的緊,
但是料想父親舍不得給我。后來我同你說了,你便說讓我借著中了生員父親答應要給我們禮為由,先問父親要他最寶貝的那套古扇,
他拒了之后再問他要那一匣子筆。”
“當時你說,
到時候父親已經是拒了一回了,再拒第二回就顯得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