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羨雖本是說著再也不會見她,結果又忍不住想著她。雖是有點怨她,可她到底還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在她還是一個孩童時,他學著該如何照拂她,看著她學會走路,看著她長大。雖然她現在已是一個窈窕少女,可他還總是將她看做當初那個在襁褓里的孩童。
是誰將她教成這樣的嗎?是不是自己對她關心太少了。或許是她太孤單了,他殿中沒有別的同齡孩子,一直都只有他們二人,又或許是將對他的依賴當成了男女之情。
曾幾何時他想過要不要再收一個弟子與她作伴,又怕她被欺辱會委屈了她,所以這崇遲宮從來都沒有別人。
月華那個孩子有一段時間很孤僻,也不喜歡找他,后來他便會給一些仙草樹木注入靈力,讓它們陪月華玩耍。看見她的笑容,殊羨總算覺得好受一些,無數個夜晚她都會抱著那些小草靈和它們聊天,她給自己起了個小名叫阿音,她今天把那個總喜歡逗她的人龍角掰斷了,師尊的那個漂亮朋友總是給我帶很多漂亮的東西,好困,好想母上父君……
待她睡著后,在她身邊給她擦眼淚的小草靈和窩在她懷里的桃花靜又變回了一株草和一支花,兩縷藍色的靈力飄回了玉虛殿。
思及此,腦海里又沒完沒了地浮現出她飽滿的玉乳,光潔滑嫩的皮膚,殷紅的唇瓣……她的發絲,她身上如初春般的暖香。
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他抬起左手,霎時左臂多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順著他的手臂蜿蜒而下染紅了他素白的衣衫。
真是孽障,他說的,是他自己。
許久都未曾見過她,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她到底還是個孩子罷了。
他的好友墨玉卿看他這般痛苦,笑著提議到不如將月華送去玄天闕和其他上仙一起上學,也磨磨她的性子。說完又展開折扇遮住了臉,實則在偷笑。
殊羨沉吟片刻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便同意了。
墨玉卿聽完“唰”的一聲收起了折扇,背過身去,只得見他的鶴頸和笑得發顫的肩膀,撩了一把自己桃粉色的秀發,在空中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