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張?zhí)罅恕!?/p>
青向默默縮腳。
“不要橫式,豎式,把刀擺在眼前。”
青向默默擺刀。
“眼光凝視直前,注意力集中,想象獵物就在眼前,一只”蛇柱歪頭,“兔子?”
隨著蛇柱的聲音,好像有一只歪頭的紅眼白兔正對著他瞧,兩只耳朵高豎,躡手躡腳,在草叢中搖頭四顧觀察環(huán)境,警惕又敏覺。
青向眼光漸漸暗了,黑色的瞳孔直對紅色獸瞳,反光的角膜互相倒映出對方,兩者都在評估對方對自己的威脅。
兔子……雖然是兔子,但是不可小覷任何一個弱者,稍有不慎,哪怕羸弱的兔子也可能狠狠咬住他的咽喉,咬破動脈,他會迅速流失大量的血液,最后失血過多而死,或者像胡蝶忍一般,即便力氣小,也可用毒素一擊制敵。
他越想越凝重。
這哪里是只兔子,這是偽裝成兔子,讓他卸下防備的ansha者。
不如說,根本沒有真正的‘弱者’。
眼見青向越發(fā)陷入沉凝,蛇柱冷靜命令:
“出刀。”
然而,原本該隨他聲音行動,現(xiàn)在正是潛意識狀態(tài)的人卻一動不動。
蛇柱皺起了眉,但沒有開口叫喊,只是瞇起眼,評估面色沉凝的少年。
時間漸漸流逝,夜色涼如水,偌大的訓練場無人出聲,只有精神力高度集中,陷入‘某種狀態(tài)’的少年一人。
少年的雙眼死死盯住那只兔子,呼吸越發(fā)輕了。
最后,少年動了。旁觀的千壽郎卻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青向在后退。他不僅沒有向前,反而輕聲輕腳,屏息凝神地后退。
“為什么后退?”
突然出現(xiàn)的冷聲喊破青向構想出的世界,野兔雜草通通消失,他反射性反手揮刀,刀刃反射一瞬月芒,刺目寒光一閃而過,明明是吸取日光溫暖的日輪刀,此時卻寒涼地滲著藍意。
以速度聞名的蛇柱稍一抬顎,刀尖險之又險地擦過他喉頭,讓圍巾后的臉切實露出詫異神色。
右腿后邁,持刀而立的少年擺著比誰都標準的防御姿態(tài),眼眸和刀刃一般,閃著淬寒的藍。
蛇柱重新打量起這個有他一半責任在的‘繼子’。
常被同伴們提及其在‘某領域’的才能,寄予厚望,又在真正修習時不得章法。少年‘偷襲’胡蝶忍的當晚,他不在場,從同伴事后的描述中理清事情經過,一直認為只是胡蝶的大意,或者胡蝶根本沒防備這個少年。這種事常有。
只是當他自己切身體驗一番,才明白胡蝶忍口中“不帶殺意的殺意”是何等意思。
就好像被蜜蜂蟄了揮揮手,或者被一只野貓扒腳回頭瞧,少年的行為再自然不過,連他本人都尚未回過神來,全憑著肌肉記憶和潛意識行事。毫無殺意,毫無存在感,別說防備,普通人或許等刀卡進脖子鮮血涌出才能明悟發(fā)生了什么。
蛇柱這才知道,青向佑康無論如何都學不會十型的原因。
“炎之呼吸的潛臺詞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真誠以待,敞開又有力的揮刀,像烈焰一樣熊熊燃燒,釋放足以占據(jù)敵我雙方視線的光芒。
蛇之呼吸和炎之呼吸八桿子打不著,但蛇柱看的很清,他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