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作為藥引,這點青色彼岸花發不出幾厘藥效。
“(你從哪得到的這只藥引?)”
聲音脫口,青向才意識到自己的嗓音正發澀。
所幸沒人注意他這點異常,醫生用兩手合起袋口,暫時沒有收起而是妥帖地捧在手心。
“(是一個姓‘宮前’的大家族,我來這的機票和一切開銷都由他們支付。他們沒告訴我這花瓣的來源,只說是開在某地的一處墓地附近。)”
宮前……
青向小指抽搐了一瞬,懷中月牙白的信封錯覺般發燙。
熙來攘往的車站,灶門與時透再一次同留在了臺階上。
相手市的車站比他們出發的要熱鬧許多。來往的旅人大多著新式服裝,用圓頂的淑女帽或窄檐帽遮陽,列車在蒸汽的嗡鳴中徐徐前進。
時透盯著天際的蒼藍色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灶門則很沉默,從剛剛起,他只有和小女孩分別時露出了會心的笑意,其余時間一直很安靜。
氣氛無端顯得沉重。
青向回來時,只看見一個比一個安靜的隊員。
裝有青色彼岸花碎片的布袋在青向情理共融雙管齊下的分析中,被說服轉交給了他。現在小小的布袋就在他心臟前相隔一塊布料的位置。
但是,怎么說呢,溫暖的觸覺一路透過皮膚、透過布料,好像融化的陽光,一點一滴,在他的心臟匯聚,聚成海流。原本對太陽噤若寒蟬的存在卻在能這樣柔和的烘烤下不自覺放下防備。
這暖流似是來自于歷史中的某人,連同那溫暖卻不炙人的情感、連同那海面上波光粼粼光斑一樣的所思所想一同悄然滲入心底。
青向的自我很堅固,暖流的沖刷沒有改變他的思想。
他的目標明確,前路清晰,從始到終的終點一直未變。
但是被溫暖環繞的城墻到底透了些日光,讓青向不自覺伸出兩手,神情無奈:
“我可以給消沉的孩子一個免費的摸摸頭。
“摸摸頭之后要打起精神哦?!?/p>
第一個蹭上去的腦袋是時透。
或許這樣說很不合時宜,但假如手下傳來呼嚕呼嚕聲,青向幾乎以為摸摸的是一只黑毛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