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殺死我的人是誰。
巨大擊力之下,他的手臂顫抖,刀刃不住跳躍微弱的火苗微光。
我不知道殺死我的人是誰,我沒有兇手的嫌疑清單,我對我的死亡一無所知。
所以,所以。
黑發少年的瞳孔也開始顫動。
我恐懼喜怒無常的命運,我懼怕不知所以的未知,我懼怕難以琢磨的‘它’再次輕而易舉奪走我珍視的一切。
我從未想過追尋奪走‘杯骸刃’生命的兇手。
因為我真正忌憚,真正懼怕,戰戰兢兢躲藏于無限城,像只老鼠惶惶不可終日的。
……是命運。
僵持不及一秒,少年被怪物的巨大怪力擊飛出去,即便他盡力在半空調整重心也無濟于事,直直撞上木質的隔板。他的后腦因撞擊向上彈跳,后頸和脊椎發出連鎖的鈍響。
特殊升為柱的‘青向佑康’尚不及甲級劍士正面對決的戰力,和鬼舞辻無慘對上簡直是送死的別種存在形式。
軟綿綿癱倒在地的少年腦袋混沌的亂糟糟,眼前是一片片交混的雪花,他將所有心神分給了同一事:倒不是在考慮鬼舞辻,是在考慮一些別的,一些遲遲沒能注意到,今天才剛剛發現的蛛絲馬跡。
“隱柱大人!”
有隊員惶急地叫喊,巨大威懾之下卻不敢靠近。
“‘柱’……?”
鬼舞辻早就摸清了鬼殺隊的構成,知道‘柱’的階級與身份,現在才詫異又厭棄。
連他一擊都接不下的小鬼鼻下流出血液,顯然是內臟破裂導致內出血,兩手生理性地下意識捂住后腦,大抵是撞擊過程中受到了嚴重沖擊,儼然一副身受重傷的模樣。
“你們讓這樣沒用的小鬼當了柱啊。”
他于是又想到弦月鬼正是被這小鬼代表的‘柱’絞殺,剛要咧起的嘴又平平抹了下去。
……一群廢物!
產屋敷不聽他說話,直直蹲在蜷曲的青向身腹內側,匆忙摩挲后者后腦的傷勢。
“佑康,怎么樣?還清醒嗎?!”他脫口過后才醒覺:青向本就聽不見,遑論現下后腦被擊中的半休克狀態。
果不其然,手下沒有絲毫回應。
“一只。”
鬼舞辻簡簡單單計著數,甩著肉球上殘存的木屑。
“鬼殺隊一共有九只柱,雖然有點麻煩,不過一個一個來吧。今晚就殺光鬼殺隊,將你們趕盡殺絕。”
“是不是有些太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