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大帝他不管姻緣,這是月老的事啊。
進(jìn)了京城我才知道,原來王珩這么多年,一直在暗地里為三皇子做事,他就是新皇的錢袋子。所以新皇給他在戶部封了一個四品的虛職,不拘他自由,俸祿優(yōu)厚,生意囑他還照常要做。
畢竟,國庫的銀子永遠(yuǎn)不夠花,新皇的私庫也嗷嗷待哺。
都窮著哩,比莊稼人還窮!
國公府復(fù)起,來往賀喜的賓客不斷,興國公不勝其擾,馬奶奶也煩得要命。
「這真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當(dāng)初國公府被抄家,這些人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如今卻都跟假裝沒那事兒似的登門,真真是臭不要臉!」
我奶也很是氣憤:「可不是咋的!莊稼人都做不出這種事來!聽說還有借故住下不走的!」
我爹和我娘這是第一次來國公府,走路都不知該先邁哪兩條腿,膽大的秋妹卻在這里玩瘋了。
她帶著安芝,一會兒爬樹捉鳥,一會兒玩秋千,園子里種的那些名貴花草,都遭了她的毒手。
偏偏這丫頭還大言不慚:「古有神農(nóng)嘗百草,今有秋妹摧百花,田爺爺說做郎中就得敢對花花草草動手動嘴才行。」
我拎起棍子追她:「我看你是要瘋!」
秋妹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不服氣地瞎嚷嚷:「田爺爺還說了,不瘋魔不成活!」
被她撇下的安芝,見我怒氣沖沖,便撲過來哄我:「大姐姐你別生氣,我告訴你個秘密哦,是關(guān)于小舅舅的。」
我奇了,扔下棍子:「你小舅舅咋了?」
安芝附在我耳畔:「前日我在園子里聽到一個姐姐說她要嫁給小舅舅,還說大不了讓你做個姨娘。」
我一愣:「什么姐姐?」
「就是崔家姐姐,她母親帶她來跟我娘敘舊,我悄悄聽了,她們還提到那個姐姐跟我小舅舅的親事。」
我:「……」
這玩意的,我好像更生氣了。
安芝見我臉色比方才還青,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嚇得轉(zhuǎn)身就要跑,跑了幾步,又跑回來了。
「大姐姐,那些話,就是那個穿黃裙子的姐姐說的!」
她一指不遠(yuǎn)處花園里出現(xiàn)的那個身影,討好地對我說。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那位黃裙女子也看見了我,她怔了一下,隨即得意洋洋地笑了,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貛е鴥蓚€丫鬟朝我走了過來。
「你就是陳春妹?」
她撇著嘴將我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帶著三分矜傲七分不屑之氣地問道。
我挑眉一笑:「沒錯,我是陳春妹,王珩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