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芍見他如此驚訝,還有一些疑惑,“是啊,犯了錯自然是要拿人,為何范大人如此激動?”
范尚書嘆氣,看向沈清安,“就算是這位小姐,不知那刑部尚書來歷,難道王爺您也不知道嗎?倘若要拿人,王爺想好得罪他們了嗎?”
聞言,江芍總算品味出了一絲不同尋常停頓片刻之后,才略略皺眉問道:“難不成,這崔景是博陵崔氏的人?”
沈清安倒也沒有否認,反而是點了點頭。
江芍聞言倒是笑了。
“范大人,你親姐姐還是太子妃呢?你怎么不覺得自己身份貴重?”
江芍回頭問范尚書,“就算是前朝之時,這博陵崔氏再怎么富有權柄,現(xiàn)如今的年號已經(jīng)是景德,崔氏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崔氏。”
“現(xiàn)如今,在朝為官,且位高權重的,不就一個崔景嗎?”
她并不喜將事情復雜化。
此事說到底非常的簡單,崔景犯了律法,那么按律就該被拿,莫說只不過是個望族的世家子弟,就算他是天潢貴胄,她也照擒不誤。
“小姐將事情看的有些太簡單了,雖然現(xiàn)如今看著確實是崔景在支撐著整個崔家,但是崔氏門生可是遍布整個朝野的。”
范尚書的表情憂心忡忡。
江芍不與他在對話,而是扭過頭去盯著沈清安,“王爺如何以為?”
沈清安看著她,“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想?”
她笑了,“那既然如此,我們就該上門拿人了。”
二人將卷宗收了起來,轉(zhuǎn)身要往外走,卻被范尚書拉住。
“范大人,又怎么了?”江芍著實是有些無奈。
“二位如今拿著卷宗去,那豈不是推事的人,就知道是我把卷宗交給的二位了嗎?”他看著兩人,表情有些怯懦。
江芍抿了抿嘴,并沒說話。
沈清安也總算是浮現(xiàn)了些慍怒神色,“范明,你現(xiàn)在叫阻礙辦公。”
范尚書的手雖然松開,可表情依舊有些糾結。
沈清安并不理會他,反而帶著江芍離開。
離開的路上,沈清安一直臉色鐵青,江芍有些好奇的問:“你不是說,范尚書是太子妃的親弟弟嗎?為何是如此怯懦的性格?”
沈清安抿了抿嘴,回答道:“因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他看著江芍,“我朝有三大世家,一是博陵崔氏,二是太原王氏,三是滎陽鄭氏。”
沈清安抿了抿嘴,“但自從皇嫂嫁給皇兄之后,我朝便出了第四個世家,汝陽范氏。”
“畢竟是后起之秀,也是新貴,所以范氏子弟大都不比另外三家那般張揚,有長輩在上耳提面命,老覺得其他三個世家像是三座大山壓在他們頭上,逐漸的便不敢直面了。”
沈清安回想著,如今朝堂局勢又是一聲笑,“但實際上,現(xiàn)在范氏的威懾力,早已遠超其他世家。”
江芍點了點頭,“自我回京之后,這些事情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