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在宋園焦灼等待了十日,終于盼來了京城的回信。送信的仍是朝暉公主身邊的親信,只是這次他帶來的不僅是信件,還有公主的口諭。
“宋姑娘,公主殿下讓屬下轉(zhuǎn)告,您提及的南平火藥一事,已引起公主重視。今年西北軍上報的廢棄火藥數(shù)量,確比往年多出三成,只是都皆以‘受潮’為由銷毀。公主已命人暗中核查,只是軍中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一時難以查清具體流向。”
親信壓低聲音,神色凝重,隨后從懷中取過兩封信遞給宋瑤。
宋瑤接過兩封信,指尖有些微微的顫抖。給她的信中,朝暉公主寫道。
【宮溫容此人深不可測,其在南平的行蹤需格外留意。師康將軍已奉旨前往湖州,協(xié)助你押送第二批藥材,切記萬事小心,勿要打草驚蛇。】
另一封是司昭昭的親筆,字跡飛揚灑脫。
【瑤姐姐,我已向公主請命,不日便到湖州。賈良翰賭場被砸絕非偶然,定是李旺欲蓋彌彰。待我到后,咱們一同探查,定要揪出這背后的鼠輩!】
看完信,宋瑤心中稍定卻又更添憂慮。軍中火藥數(shù)量異常,她又在船艙里有了發(fā)現(xiàn),同時李旺和青幫勾連之事的時間又恰好吻合,可見這背后定有牽扯,只是宮溫容的真實目的,仍是一團迷霧,她可不信宮溫容是真的看上她這樣一個和離帶娃之婦。
“姑娘,司姑娘要來湖州了?”
小桃湊過來,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自上次分別后,她已有許久未見司昭昭,每次司昭昭來都要給她帶上禮物,她也是盼望著見到司姑娘的。
宋瑤點頭,將信件收好。
“嗯,她這幾日便到。小桃,你去盯著收拾兩間客房,備好筆墨紙硯。再讓人去樊樓賬房支取五千兩銀票,分作兩份,一份給京中送信的兄弟,一份備著應(yīng)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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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司昭昭風塵仆仆地抵達湖州。她一身騎裝,此刻腰間還佩著短劍,一副英姿颯爽的女俠模樣。
“瑤姐姐!聽聞你在南平遇險,可嚇死我了!”
剛進宋園,司昭昭就一把抱住宋瑤,眼眶微紅,說著還拉著宋瑤左看右看,生怕她缺胳膊少腿的。
宋瑤拍著拍她的手背,大大方方地轉(zhuǎn)了一個圈,笑著說道。
“這不是好好的嗎?倒是你,怎么說動公主放你過來的?”
“明面上我以擴張生意為由,再加上我爹讓我爹又給公主送了好些銀子,暗地里自然也是來為公主辦事,公主自然允了。”
司昭昭松開她,目光銳利地掃過宋園。
“瑤姐姐,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兩人走進內(nèi)室,宋瑤將南平的經(jīng)歷、宮溫容的可疑言行,以及京中回信的內(nèi)容一一告知。司昭昭聽得眉頭緊鎖,聽到張碑一行人對宋瑤的所作所為,頓時抽出刀,想要去砍了他們。
“李旺敢私賣軍中火藥,背后定然有人撐腰。宮溫容在南平與他們往來密切,說不定就是這樁買賣的牽線人。我們必須找到實證,將這群蛀蟲拉去砍頭!”
司昭昭沉聲道,刀被宋瑤按了回去,只能恨恨地捏緊了拳頭。
“可我們?nèi)耸植蛔悖稚硖幒荩绾翁讲槟掀降氖拢慷业诙幉娜蘸缶鸵疬\,上次走水路遇襲,這次走陸路雖安全些,卻耗時更長,人手也不夠。”
說道此事,宋瑤頓時憂心忡忡,就怕辦不好這件事,給朝暉公主拖后腿。
正說著,簡蘭匆匆進來。
“姑娘,門外有位姓師的將軍求見,說是奉了朝暉公主之命前來。”
宋瑤與司昭昭對視一眼,皆是一驚。師康?他怎么就來了?現(xiàn)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