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縣的月亮一向很清亮,尤其是在郊區的他們宮澤工業高中。
偌大的月光從臨時租住的學生公寓板窗照進來,落在沒開燈的榻榻米書桌一角。
只被月光打亮的起居室內,赤葦兩手握成拳抵在鼻下,耳上的頭戴式耳機放著勁爆的搖滾樂,書桌一方只有手機屏幕的幽幽亮光打亮。
‘排球是,六個人的團體運動……’
‘我會負起責任來的。’
‘就算你再怎么強,一個人,難道能打六個位置?’
‘我正在做不同位置的特訓,爭取抵消這支隊伍的弱勢,備用隊員少的話,只要我一人分飾六角,其他人就理所當然地能下去休息了。’
‘不行的吧……太勉強了,一個人,就算國際上也沒有這種隊伍。’
‘現在就有了哦。’
現在就有了哦。
極度自信、傲慢、又理所當然地扛起責任。
似乎這支球隊就是為他而生,繞著他一個人轉,所以他也得擔起一支球隊的重任才行。
赤葦垂下眼,在手機鍵盤上按了一句話:
-申請表和流程時間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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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了,要去了嗎?!”一年級主將肉眼可見地興奮,“怎么去?乘坐六號線再倒線的話,需要一個小時坐車時間,直接從希望線單程過去的話,需要一個半小時,要在幾點集合?”
真積極啊……地圖和交通工具都看好了。
赤葦把因為負責老師不在所以缺乏看管人的行政表通通取出來,在里面找到‘社團學中集體外出申請’的一張,鋪平在活動室的小桌上,再坐下,“拿筆來。”
他這句叫的是景谷,但土屋異常主動地去雜物柜邊翻找起來。
“赤葦前輩!”
他雙手捧來一根圓珠筆。
“呃…嗯…”赤葦慢了一步才去接。
“土屋啊,”景谷在旁邊脫上衣,“身體怎么樣?”
“很好啊,健健康康,東京遠征完全不成問題!”
“不是,我說你那恐怖的訓練單,”景谷把上衣掖到臂下,“看著是挺精神,但合宿時間在星期六,星期六不是你難得的睡眠日嗎?”就工作日四個小時的睡眠對比而言。
土屋兩手插在雙腿盤坐的空隙中,看過來,“少睡一天又不會死?睡眠對人類是那么重要的東西嗎?我怎么不覺得。”
“……給我向國際睡眠協會規定的睡眠時間道歉!”
土屋無視他的話,從小桌對面湊過去赤葦那邊。
“然后,赤葦前輩,怎么樣,對方答應了吧?”
“對方還在審核,”赤葦在‘活動流程區域’后寫了個‘東京’,“不過,以我和梟谷副主將的關系,應該是沒大問題。假如有問題的話我會先一步乘車過去狠狠給他兩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