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他們聊了很多,一直到中餐館打烊。
到了黃旭峰所在的職工宿舍,葉語幾乎忘了自己上一次自由走在街頭,是什么時候。
好像已經習慣了出門就坐車,身后跟兩個保鏢。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塔國普通酒店不收中國人。”
“為了確保友邦的安全,只能住安保更好,價格更貴的五星級。”
“你這個房子是公司租用的,還是你在這里買的?”
“是我自己租用的。”黃旭峰說。
隨后將她引到二層閣樓上,語氣溫柔道:
“洗澡水已經放好了,今天別走了,就在這休息吧。”
“正好明天我休假,學校也放假,我可以陪你到處走走。”
“你有好久沒吃過我做的飯了,我準備了不少材料,明天早上給你做菠蘿咕老肉吃。”
“我在這里會不會很打擾你?”這話葉語說得都心虛,遙想當年她剛讀初一,鄰家哥哥正值高三。
兩家父母忙,她便每天跑到對門去,在哥哥那蹭飯。
“怎么會?你如果跟我生分了,我才會難過。”黃旭峰理解她的扭捏。
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姑娘,如今長成大女孩,有自己的心事了。
再也不是從前考試沒拿到第一,在他面前哭鼻子,求安慰,要抱抱的時候。
“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可以送你回去。”
“或者你防備我,我也愿意跟你保持距離。”
“你知道的,我總是尊重你的意愿,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怎么會呢?”可能是以前的人淳樸,沒有想那么多。
兩家父母倒是也放心,讓他一個半大小子,整天帶著個小姑娘。
“以哥哥照顧我的這個力度,我爸媽得給你按照市場價的月嫂費。”
“結果他們兩個無情無義,竟白嫖了你這么多年。”
“社會上變態的新聞層出不窮,但你始終掌握著呵護我的分寸,沒有褻瀆半分,我對你怎么會不放心?”
“在我眼里,你就像我親哥哥一樣。”
“小語,你知道我從不想做你的哥哥。”這話黃旭峰說過一次,在她高考結束后的暑假。
只是小姑娘紅著臉,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