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和現實的差距
陳杳忙完的時候,已近三更。
陳杳自認為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他白天既然說了會去看昭華公主,再晚他也是要去浥塵軒的。
這個時候,浥塵軒的人估計都睡了。若如此,陳杳就可以去看一yan就走,甚好。
可惜不太遂人愿。夜深人定,浥塵軒院nei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影沒有,主屋卻仍亮著燈。
輕輕一推,門從中間打開,燭光liuxie而chu。一名十六七的少女坐在桌zi邊,一shen紅衫綠袖的坦領半臂,不著一飾,青絲垂散,長及腰chu1。她長低著tou,手捧細長jg1巧的白玉酒壺,像觀音座旁的龍女。
木質關節傳chu的開門吱聲,驚擾了靜坐少女的神緒。她驚鵲一樣抬起tou,投來一雙烏溜溜的yan睛,直愣愣地望著陳杳。
一瞬的對視,她恭恭敬敬地站起來,沖陳杳行禮,輕聲說:“參見齊王殿xia。”
一縷長發隨著她的低tou,hua落到shen前,如涼風拂過的shui蓮花一般,清新溫柔。
ru到房中的陳杳示意她免禮,一時也不知dao該說什么,隨意一問:“你叫什么?”
“啊?哦,nu……我……妾……”她連續轉換好幾次自稱,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頗為狼狽,“妾叫昭華。”
陳杳被她慌張的反應逗笑,“我是問你的名字。”
昭華只是她的封號,他倒也不至于連賜給自己的女人是誰都不知dao。
聞言,她皺了皺眉,低tou為難地說:“妾……名叫召兒,‘召喚’的‘召’。”
好敷衍啊,梁君當初給自己女兒取封號的時候,真的沒偷懶嗎?陳杳暗想,隨即又從中gan到一絲時移世易的愴然。
昭成召,好如她的梁國,日落西山。
女人,是戰爭中尤為可憐的存在。如果她可以放xia那些國仇家恨,這里未嘗不可以成為她的庇護之所。
“你不用如此拘束,大可以當這里是自己家。”話一chukou,陳杳便覺得有dian不妥。聽起來好像有dian勝利者的傲慢,但卻是他的真心話。
話音一落,她緩緩抬起tou,呆tou鵝一般看著陳杳,反應也頓頓的,屈了屈膝,非常客氣禮貌,“謝……謝謝殿xia。”
這樣看起來,昭華公主完全沒有耿直剛烈的樣zi,相反很是溫順。容貌也是,當然不是說不i麗,但是和艷若桃李多少還是有dian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