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鵬飛回身找著徐寧,艾萌萌領悟后開口:“他去廚房端湯了。”
開窗通風的時節,春風在室內流動著,吹落在地的那幾頁紙是村上小學孩子們寄來的關于新校園捐贈的感謝信。林鵬飛進門直直走向廚房,趴在門口向里望。
他漸漸收斂了所有脾氣和凜冽是因為他知道,這一切來之不易,是他用虔誠懺悔跟老天換來的,治療的那些個日日夜夜里他祈禱最多的就是還能陪著徐寧老去。
所以哪怕只是看著徐寧用勺子在品嘗煲好的湯,也讓他舍不得移開眼睛。
當下過的生活踏實又普通,是他以前極度唾棄的,卻是他現在惜之如命的。
“我來幫你。”林鵬飛走過去道。
徐寧將隔熱手套摘下幫著林鵬飛戴好,囑咐道:“走慢點。”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徐寧跟在那穩穩走著的背影后面,每到一扇門前就快走幾步幫忙開門。
林鵬飛按時上班按時歸家,不管徐寧做了什么都吃到碗見底。徐寧剛開始掌握不好度總是做多,現在他可以準確掌握好林鵬飛每頓吃多少。
所以在用餐進行到一半林鵬飛伸手去拿東西吃時他在桌下捏了捏林鵬飛的大腿。林鵬飛明了后收回手,繼續坐在那陪著大家說話。
他恢復快受益于徐寧貼心照顧,每頓飯和每頓藥徐寧比他自己都上心。他捉住徐寧要離開他腿的那只手后緊緊攥在手里。那只手也有在給他同樣力度的回應,惹得他臉上笑意濃了幾分。
在坐的每個人都知道他們走到現在不容易,看到他們能回到正軌都替他們開心。
“以后我們幫你監督飛哥,”佟耀笑著對徐寧說道,“我看著他按時做體檢。”
韓占附和道:“我看著他飯局不喝酒。”
徐寧笑出了聲:“不至于吧你們。”
桌上話語聲不斷,腿邊是果凍和蛋撻在亂竄。這院子里從沒這么喧鬧過。
單宏:“展哥要是在就好了。”
單宏的這句話,他在婚禮上又說了一遍。
艾萌萌和單宏補辦婚禮那天是五一勞動節,婚宴的酒店在豐錦大廈斜對面。賓客基本是兩撥人,一撥來自省出版社,一撥來自寧飛集團。
徐寧見到了很多以前在出版社的同事,他在章學舟和他們主任中間坐著聊到了婚禮開場才離開坐到最前面席位。
給單宏做證婚人的林鵬飛站在臺上致辭時,集團來用餐的員工掌聲不斷,徐寧本想仔細研究林鵬飛都說了什么,后來想想應都是助理楚修準備的。
艾萌萌的手捧花沒有扔,而是在下臺后塞給了徐寧。徐寧一臉錯愕:“怎么不給女孩子,我又不嫁人。”
艾萌萌提著婚紗佯裝惡狠狠的說:“誰說一定要嫁人才能收新娘的捧花了,這是美好的祝愿,我特意選的白玫瑰,你別狼心狗肺。”
等新郎新娘敬酒回來,林鵬飛也坐回了徐寧身邊。
單宏:“展哥要是在就好了,只差他了。”
連林鵬飛都聯系不上白展,就說明白展與他們徹底斷了聯系,君歸也已易了主。林鵬飛嘆息道:“除了他還差一個人。”
單宏一副了然于xiong的樣子什么也沒說的點點頭。徐寧好奇的側頭小聲問林鵬飛還差誰。
林鵬飛將頭靠過來小聲道:“原祁。”
原祁還有不到兩年的刑期,說快也快的。趁著徐寧發愣的時候林鵬飛在徐寧側臉上親了一口,如此明目張膽的舉動讓徐寧一瞬僵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