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屠扭頭看了拓跋越一眼,他明白對方的意思,這北境大漠之上,地勢復雜,而且烏丸人又是經常逐草而居的,只有他們最是了解自己人。
這讓呂屠不禁想到了前世的元世祖忽必烈,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漢人北上,去圍剿蒙古貴族。
畢竟在他們游牧民族的眼里,兄弟之間壓根就沒有多少手足親情,有的只有競爭關系,好像他們生來就是這樣,也才能練就出一身的本領,在這大漠之上好好地存活下去。
見呂屠遲疑,拓跋越繼續說道:“而且他們擅長放牧和飼養戰馬,他們家那么多的牛羊如果沒有他們,也很難全部帶回去,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呂屠深深地看了一眼皆罕:“你想活嗎?”
皆罕點頭:“我想!呂屠,你會讓我活下去嗎?”
呂屠將拓跋越腰間的佩刀扔到了皆罕的面前,皆罕不可思議地望著呂屠:“尊敬的武川戰神,你這是要放我和妻兒老小離開嗎?”
呂屠的被他的天真給氣笑了:“你覺得呢?你想要離開去給你們賽里部落通風報信那是不可能的,唯有跟著我回武川!”
“不行!萬萬不行,我去到武川會被你們折磨致死的!”
拓跋越上去就是一腳將其踹倒,隨后數把刀架在了皆罕的脖子上:“你不答應,現在你的妻兒就會死在你面前,你自己選吧!”
呂屠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試探皆罕究竟是不是個聰明人,如果是個聰明人的話,呂屠還會將其留在身邊,如果不是,那帶回去也沒用,還不如直接在這里殺了,以免夜長夢多。
因為聰明人才會權衡利弊,而蠢貨只會成為情緒的奴隸。
很不幸的是,皆罕雙手顫抖地將刀從地上撿起來后,竟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見到這一幕的呂屠,直接就喪失了興趣,調轉馬頭就要離開這里,一旦他離開了這里,在場的烏丸女人和小孩,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忽然,身后傳來了女人和孩童的驚叫聲:“哥哥,你為何?”
“大爹,你以前最疼我了,你不是說還要教我騎射嗎?”
呂屠回頭一看,只見皆罕提著刀朝那幾個女人和孩子走了過去,一刀就將他死去兄弟的孩子殺掉,在場只留下了他的一兒一女和幾個女人。
虎毒不食子這自不用說,皆罕絕對不會殺自己的孩子,而剩下的這些女人,他們的丈夫已經死了,她們的歸屬就已經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眼下也只能跟著皆罕一起歸順呂屠,前往武川僥幸活命。
見到這一幕的呂屠,啪啪啪鼓起了掌來:“看來你的確是個聰明人。”
皆罕此時已經沒有了失去手足兄弟的那種痛苦神色,相反在他的臉上還隱隱涌起了一股釋然。
他單膝抱拳跪地,隨后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滿是傷痕的胸膛,上面還用刺青,刺了一頭栩栩如生的狼頭。
隨后便用刀在自己胸口上割下一刀,將那柄沾滿鮮血的刀雙手奉上。
拓跋越在一旁解釋:“這是烏丸部落里最隆重的儀式,代表著他在向你宣誓效忠,只要你接過那柄刀,就代表你是他的主人。”
“尊敬的武川戰神,長生天在上,請您遵守你的諾言,我愿意用生命效忠你,永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