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高飛和侯夫人都閉口不言。
面對陸九卿的逼問,他們一個(gè)低頭念佛,一個(gè)垂眸看地,誰也不肯看一眼陸九卿。
陸九卿倏然間笑了一聲,緩緩的說:“我是做錯(cuò)了什么,竟然父親母親如此厭惡我?可我那時(shí)候也才剛剛出生罷了,我又能做錯(cuò)什么呢?”
她說完這話,陸高飛猛然間抬頭看向陸九卿:“你、你不知道?”
陸九卿挑眉:“什么?”
陸高飛轉(zhuǎn)頭和侯夫人對視一眼,看著陸九卿,試探著說:“你找到這個(gè)襁褓,是因?yàn)椤?/p>
“父親母親為何要將我與陸夢華調(diào)換?”陸九卿沉聲打斷陸高飛的話,語氣有些激動,“父親母親又是如何能狠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何氏折磨而袖手旁觀的?”
“我究竟做錯(cuò)了什么?”
陸高飛不知為何,竟然松了口氣。旁邊的侯夫人手也不抖了,佛號也不念了,也敢抬起頭看向陸九卿了。
陸高飛深吸一口氣,往陸九卿身邊走了兩步,好一會兒之后,才輕聲說:“不是我和你母親狠心,實(shí)在是另有緣故。”
陸九卿:“那父親倒是說說,究竟有什么樣的緣故,才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出去受苦,反而對別人的女兒百般疼愛?”
“父親就算了,陸夢華不管怎么說也是你的親生女兒。那母親呢,我難道不是你親生的嗎?”
侯夫人還未說話,陸高飛就立刻出聲道:“胡說,你當(dāng)然是你母親親生的。”
陸九卿:“那為何?”
“因、因?yàn)椤标懜唢w抿了抿唇,飛快的說,“因?yàn)槟闩c你母親八字不合。”
他說出口之后,底氣也更足了,看著陸九卿說:“大師給你批了命,說你八字硬,把你留在身邊會克你母親。我和你母親舍不得將你送走,便想出這么個(gè)辦法,至少還能把你留在府里,時(shí)不時(shí)的也能見著。”
“你別怨我和你母親,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陸九卿定定的看著陸高飛:“果真?”
陸高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真的。”
陸九卿看了看他,隨后視線落在侯夫人的身上,輕聲問:“母親,是這樣嗎?”
侯夫人看著陸九卿,好一會兒之后,才有些疲憊的說:“是這樣。”
陸九卿沉默片刻,隨后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我的出生若害了母親,那自是我的罪孽。父親母親如此作為,我也能理解。”
“但是,那何氏對我百般折磨,若非因?yàn)樗^偏愛五姐而忽略我,我也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世,轉(zhuǎn)而去查這些。”
“我可以不計(jì)較父親母親當(dāng)年的決定,但是我這么多年所遭受的苦難,誰來償還?”
陸九卿眼眶有些泛紅,神色悲憤,像是傷心到了極點(diǎn)。
陸高飛和侯夫人對視一眼,最后陸高飛問:“你要如何?”
陸九卿:“如果我說,我要父親撥亂反正,給我一個(gè)交代,將一切的恢復(fù)到原本的樣子呢?”
“不可能,”陸高飛一下子出聲拒絕,半點(diǎn)猶豫都沒有,“除了這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