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沉沉。
太守府的后院比前院安靜了不少,前院還在忙活大公子回來的安置,好不熱鬧。
只有楚宴清的房間,孤獨寂寞,半點人氣兒都沒有。
二人圍坐在桌旁,楚宴清還吩咐下面的人備了些飯菜,不至于光喝酒傷到脾胃。
“要我說你就是矯情。”幾杯烈酒下肚,李清源已經(jīng)有些暈乎了。
指著這些飯菜對楚宴清就是一陣教育:“你是不知道,咱么大老爺們,沒有這些講究,別說是飯菜了,就是就盤花生米,這烈酒也能喝下!”
“你那是不講究嗎?”楚宴清陰著臉看他:“你這分明就是純酒蒙子,平時不喝酒,一遇到事情,偏偏要給自己灌醉了。”
“誰遇到事情了。”林清源的嘴依舊很硬。
“大好秋光,不冷不熱的正涼快,如此好天氣我找你喝點酒怎么了,你要是不想喝,好酒都給我。”
他說罷,作勢要去搶楚宴清手里的酒杯。
楚宴清只是輕松一拿,林清源就撲了個空。
順著力道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林清源紅著臉,笑他一聲:“非得裝。”
霜白的月光順著窗戶照了進來,房間內(nèi)燈光昏暗,只有圓桌上點著個蠟燭,林清源的眼中有些不真切的水霧。
楚宴清眉頭擰了一下,不悅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出息,不就是林清閣要回來住幾天,你就當能看見行不行,非得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說著,還不輕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以前談到林清閣,林清源永遠是一副避之不及的狀態(tài)。
在整個林府中,林清閣是最需要被仔細護著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有身邊的下人小心伺候,就連之前,母親對林清閣的關心都要比對林清源多一些。
而且整個林府的人都知道,大公子雖然身體不好,腦子卻很靈光,學識淵博,比小公子這個不學無術整日游手好閑的性子不知強上多少。
甚至人家身體不好的大公子考上了郡守,啥毛病都沒有的小公子反而天天在家?guī)е裁匆膊桓伞?/p>
算來小公子也二十有半了,竟然一事無成。
這幾天楚宴清在蜀中聽到了不少的風言風語,都是關于林清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