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是林淵!
他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周身環繞著一層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的淡淡混沌氣,將那足以撕碎金丹強者的恐怖祭祀吸力,如春風拂柳般,盡數隔絕在外。
他平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巡視自家后花園的神明,與周圍那些在劇痛中扭曲哀嚎的“祭品”們,形成了兩個截然不同、荒誕而又絕望的世界。
“你……”蕭凡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破風聲,一個字都說不完整。
林淵抬起手,掌心向上,一枚虛幻的、仿佛蘊含了天地初開奧秘的道種虛影,竟在蕭凡那搖搖欲墜的道基上方緩緩浮現,散發著讓蕭凡靈魂戰栗的同源氣息。
“自我將你囚于淵閣的那一刻起,你的每一次呼吸,你與那枚戒指的每一次交談,都在我的‘注視’之下。”
轟!
這句話,不僅擊碎了蕭凡的心防,更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他識海中的藥尊者臉上!
“不!不可能!!”
戒指之中,藥尊者那古老而強大的殘魂發出了難以置信的瘋狂咆哮,他的魂體劇烈波動,幾乎要當場崩潰!他無法想象,自己堂堂一代藥尊,縱橫上古,煉丹制藥,玩弄人心,何等老辣,今日竟被一個黃口小兒玩弄于股掌之間!
祭壇之上,那原本還抱有一絲鳳族驕傲,在恐怖吸力下苦苦支撐的鳳天逸,在聽到林淵這番話后,眼中的怒火與不甘瞬間被無盡的恐懼所取代。
他驚駭欲絕地看著那個如同神明般降臨的林淵,終于明白了。
什么狗屁的試煉,什么狗屁的祭品!
他和蕭凡一樣,都只是棋子!是林淵為了達成某個未知目的,隨手丟進棋盤的、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林淵的目光掃過這些表情各異的“祭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他毫不吝嗇地給予了這些將死之人最后的“真相”。
“這場祭祀,真正的目的,本就是利用你們最精純的生命本源,去暫時沖開那梧桐神木之下,對太古龍魂的封印。”
他的視線,最終落回到如同死狗般癱軟在陣眼之中的蕭凡身上,語氣帶著一絲贊許。
“而你,我親愛的主角,則是我用來精準定位龍魂位置,并引誘它主動現身的,最好用的‘活餌’。”
活餌……
這兩個字,像兩根燒紅的烙鐵,深深地印在了蕭凡的靈魂之上。
前所未有的絕望,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他骨子里那份不屈的意志,那份屬于天命之子的驕傲,在這一刻被逼迫、被激發到了極致!
“啊啊啊啊——!!!”
在藥尊者那聲嘶力竭,帶著同歸于盡瘋狂的嘶吼中,“小子!跟他拼了!燃燒一切!”,蕭凡的雙眸瞬間被血色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