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又遇到了。”聲音清淡,飄蕩在空寂的地下車庫,幽鳴陣陣。
段淮岸停下腳步。
四目相對。
段淮岸眼尾微挑,看人的模樣自帶幾分凜冽的審視意味。
他語氣很淡,“有事?”
“抱歉,”許如清說,“我沒有任何敵意。”
說著,他朝段淮岸走來,拉近二人間的距離。
“剛剛我和懷念坐一輛車過來的,懷念的校園卡掉車上了。”許如清將手里的校園卡遞給段淮岸,神態謙遜,表現得極有分寸感。
段淮岸盯著許如清伸至半空的手,以及他掌心托著的校園卡。
校園卡正面朝上,左邊是名字和學號,右邊是懷念的證件照。
沉默兩秒。
段淮岸一把拿過懷念的校園卡,雙眸漆黑如墨,壓迫感很強:“你倆一輛車過來?”
許如清淡笑,笑意溫文爾雅:“懷念沒和你說嗎?我倆在校門口遇到,她聽到我也要回來,于是邀請我和她坐一輛車。”
大概能猜到,以她那講禮貌的性格,遇到小時候對她照顧有加的哥哥,肯定沒法冷淡忽視。
段淮岸瞧了許如清幾眼,忽地,繃直的唇線松散開,“既然這樣,網約車的車費a一下。”
話音落下,許如清臉上的表情皸裂開來。
他強撐著:“什么?”
“不愿意a拉倒。”段淮岸故意曲解,折身,繼續往他車里走,空氣里浮塵翻涌,盛夏燥熱,他聲線卻是區別于熱意的涼,“還挺摳門。”
“……”
……
段淮岸浸在晦暗車廂內的眉眼,陰冷低壓。
和商景澤的情況完全不同,這個許如清,早于他認識懷念。
段淮岸沒法心平氣和地面對這人。
并且,當晚,段淮岸結束實驗室的工作,回到家已經是夜里十點。
浴室里響起淅瀝的水聲。
懷念在洗澡,她的手機放在茶幾上。
客廳的電視顯示屏還亮著,播放著綜藝,男女主持人嘻哈的笑聲,填滿空寂安靜的房間。
段淮岸嫌吵,抓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按下暫停。
房間霎時靜了下來。
他將遙控器放回茶幾的時候,余光瞥到懷念的手機屏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