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又沒有男朋友可以吵架。”懷念也意識到了自己今天狀態不對勁,她解下扎頭發的皮筋,抓了抓頭發,“我下樓買杯喝的,你呢?”
“一起。”何楊說。
“你今晚值班嗎?”
“是的。”何楊聳了聳肩,走出室外,從兜里掏出包煙和打火機。煙盒剛打開,還沒來得及取出一支煙,他另一側兜里的手機就響了。
手機響鈴是救護車的鈴聲。
懷念聽得心驚肉跳:“你這鈴聲,晚上睡覺的時候聽到,真的不會被嚇出心臟病嗎?”
“所以我晚上都是震動模式。”何楊又得放煙和打火機,又得拿手機,有些手忙腳亂,于是他拜托懷念幫他拿煙和打火機,自己接起了電話,“喂?我在醫院?車禍?你等會兒,我馬上過來開手術室。”
何楊邊說邊往回走,將他交給懷念的東西拋之腦后。
懷念也是等他離開后才發應過來,自己待會兒又得把煙送回到他辦公室去。
夜色黯淡,懷念目送走何楊,折身繼續往咖啡館走。
好奇心使然,她翻著煙盒,看香煙的牌子。
往前走了沒幾步,她似有所感地抬頭。
然后,與前面穿著病號服的人四目相對。
遲徑庭唇邊叼著支煙,一只手籠著煙,另一只手拿著打火機,還未點燃。他怔愣地站在原地,他視線一會兒放在懷念的臉上,一會兒又輾轉至懷念手里的煙上。
同樣,懷念的目光也定格在遲徑庭嘴里叼著的煙上。
作為遲徑庭的主治醫生,懷念皺眉:“你作為病人,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樓下抽煙?”
遲徑庭被她說了也理直氣壯地回擊:“你作為醫生,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樓下抽煙?”
懷念沒想到他作為病人這么囂張,敢和主治醫生公然叫囂。
她正欲反駁這煙不是她的時候。
遲徑庭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噼里啪啦地說了好長一段話:“我原本還不相信段淮岸的話,尋思著你一個溫良恭儉的好學生、乖乖女,怎么也不可能抽煙?結果大半夜的,你煙癮大的,居然翹班下樓抽煙。”
“……我沒有。”懷念艱難找到時機插話,她抓到重點,“段淮岸說我抽煙?”
“你別趁機渾水摸魚。”遲徑庭說,“你少拿主治醫生的身份壓我,有本事你管段淮岸去,這煙還是我從段淮岸那兒偷的。”
“……”
遲徑庭越說越惱火,他把煙盒遞到懷念面前示意她看,吐槽道:“一包煙二十根,他抽的只剩一根了,我真的服了。他這些年賺了那么多錢,能全款買下市中心一套幾千萬的大平層,結果只給我留一根煙?”
“你罵我可以,但也別放過段淮岸,他是真的摳門!不給他好兄弟多留幾根煙!”遲徑庭怒罵。
罵著罵著,遲徑庭的視線偏移,他盯著懷念身后的某個地方,說:“段淮岸,正好,你在這里,懷念有話要對你說。”
懷念愣了下,猝不及防地回頭。
就見離她約四米遠的地方,段淮岸不聲不響地站在那里。他仍然是一身黑的穿搭,似融進沉沉夜色里。他慢慢靠近,冷冽低眉,視線似有若無,輕掃過懷念拿著煙的手。
“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段淮岸抽走她手里的煙,煙盒很輕,他打開掃了眼,“只剩一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