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誰聊天?”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問。
冷不丁聽到他的聲音,懷念仰起頭看他,“你醒了呀。”
段淮岸很喜歡她說話時,加個句末語氣詞,他也很喜歡模仿她:“對呀。”
“……”懷念發現自己還是無法習慣他學自己說話的臭毛病,但他確實也改不了,她直接忽視,回答他剛剛的問題,“和許芙聊天。阿芙說她和遲徑庭不訂婚了,六月底結婚,她邀請我去喝喜酒。”
段淮岸淡淡地嗯了聲。
懷念收起手機,思考了下,還是問他:“我的衣服,是你換的嗎?”
“嗯。”段淮岸說,“衣服都shi了,不換了,怕你又發燒。”
“那你,”懷念動了動腿,眉宇間透著股難為情,“你怎么只給我穿了一件衣服?”
她渾身上下,只有一件段淮岸的襯衫。
“我不是買了衣服放在你這里嗎?你怎么不給我穿我自己的衣服?”
“我給你穿衣服的時候,你也沒和我說你要穿自己的衣服。”段淮岸微瞇著眼,剛睡醒的嗓音微啞,語調松散著說。
懷念無語:“我當時還在睡覺,怎么和你說?”
“所以,我拿了什么衣服,你就穿什么衣服。”段淮岸趾高氣昂地。
懷念盯著他冷淡又傲慢的臉,忍氣吞聲,過了會兒,又尤為憋屈地問他,“那你,你把我所有衣服都脫了,只穿一件衣服,你不覺得你做得很不合理嗎?”
段淮岸笑:“我給你穿衣服的時候,也覺得挺不合理的。”
懷念以為他良心發現:“那你——”
“——我就應該什么都不給你穿才對。”段淮岸說。
“……”
聽他這么一說,懷念確實覺得,段淮岸良心發現,沒有在她生病的時候,趁虛而入。她昨晚也沒有睡得很踏實,半夢半醒地睜開眼,被人脫衣服的時候下意識想反抗,但身體提不起一絲勁兒。可是當她聽到段淮岸的聲音后,她旋即安心地闔上了眼。
“我想起床了。”懷念生硬地轉移話題,她語氣硬邦邦地,“你給我找條褲子。”
段淮岸把她往上撈了撈,頭低埋至她頸邊,深深呼吸,嗓音有些啞,“那也得我先完成我的陪睡業務。”
“……”
懷念想拒絕的,然而下巴一重,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迎著他的吻。
懷念一個小時前就醒了,早已刷過牙,她被他撬開唇齒,出乎意料地是,她嘗到了他口中的冷冽薄荷味。
“為了伺候你,”他邊吻邊含糊不清地說,氣息灼熱,熨燙在她唇邊,“我都沒怎么睡。”
唇瓣相貼,似有若無的熱氣蔓延在二人的唇角,懷念的呼吸被他漸染變的滾燙。她臉頰微熱,想推開他,但他在她唇上不輕不重了咬了一口,她喉嚨不受控地發出一聲嬌吟,隨后被他的氣息吞沒。
段淮岸并沒有在她唇邊停留太久,他輕易地解開她身上的襯衣紐扣,舌尖順勢往下。
被窩里光線晦暗,他舌尖舔過她的皮膚,輕輕地挑弄,唇齒并用。引得懷念的唇齒也上下打顫,氣息混亂,身體瑟縮著。
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手指并攏,磨平的指甲一點點嵌入他的肌肉里。
感受到毫無阻隔的頂碰,懷念的呼吸一滯,身體隨之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