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進房間的時候,池峋醒了。一睜開眼,他就看到那枚紫色貝殼。他將貝殼握在掌心,感受冰涼和堅硬的觸感。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堅信昨日的幸福。
言川不在,許是出門吃早餐了。
手機顯示九點半。
原來已經這么晚了。他從未像昨晚那樣睡得深。
他點進微信,看到李鶴然早上七點半給自己回的消息,臉上泛起微笑。
“我也是。”
隨著“嘀”的一聲刷門卡聲,言川提著一個紙袋子進來。
“你醒了?”言川一邊換拖鞋一邊問候道,“本來想叫你一起下去吃早餐的,李鶴然說就讓你多睡會兒,讓我把早餐帶上來給你。”
“謝謝。”
他貪戀這種被李鶴然在意和關心的時刻,但是也同樣擁有清醒而痛苦的認知——李鶴然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能給予自己的東西與給予別人的并無差別,也許這一輩子他也很難在李鶴然的世界中成為那個稍微與眾不同的人。
但是荒僻的月球只要曾被太陽照耀,就想獻給太陽唯一的軌跡。
池峋拉著行李箱走出酒店大門口趕團體大巴時,李鶴然和葫蘆娃正走在前面,共撐一把傘。
但是李鶴然一點陰涼也沒分到。
“葫蘆娃,你每次都搞錯太陽的方向,我臉上好曬。”
經李鶴然提醒,粗心的葫蘆娃才傾斜了傘的角度。
池峋正準備喊李鶴然時,另一個聲音比他先發出。
“李鶴然!李鶴然!”
池峋一回頭,看見連程撐著肘杖在一位工作人員的攙扶下“跑”過來。
呃……怎么說呢,從連程焦急的面部表情來看,他是配得上這個“跑”字的。
真是斷腿了都不耽誤他送別!
李鶴然聽到喊聲回過頭,見是連程趕緊上前扶住他。
“幸好你還沒走。”連程喘了口氣,笑著從工作人員手中拿過一個便當袋遞給李鶴然,“我媽做的壽司,你路上吃。”
“謝謝。”
連程這么大老遠帶傷“跑”過來,李鶴然也不忍心拒絕,只能收下,卻總覺得欠他一份人情,想回報些什么。
李鶴然思前想后,最后忍痛割愛把昨晚留給自己的那枚藍貝殼送給連程作為回禮。
連程開心得晃了晃手中的貝殼:
“以后看到這個我就會想起你。”
瞧著連程的嘚瑟樣,池峋頓時感覺血壓上來了。
“這個便當盒是我挑的,你以后看到這個便當盒也要想起我哦!”
池峋只覺得連程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