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最后一級臺階時,他腳底一滑,打了個趔趄,一雙手緊緊扶住他。
“小心?!?/p>
是池峋的聲音!
他怎么還沒走?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李鶴然與池峋視線相交,臉頰漲得通紅,還掛著沒擦掉的水珠,水靈靈的,像一顆熟透的蘋果。
池峋松開手,轉過身,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先向前走了。
李鶴然跟上去。
“葫蘆娃,你……載我們兩個嗎?”李鶴然吞了口唾沫。
“不然呢?”葫蘆娃不以為意。
“兩個人會不會太擠了?!?/p>
“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兒擠一擠怎么了?”葫蘆娃有些不耐煩,“別啰嗦了,快點上來,要遲到了。”
“你們一起去吧。我走路?!背蒯究闯隽死铤Q然的不自在,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李鶴然,你也忒不會說話了。我們倆撇下他一個,算怎么回事?人家可等你大半天,不然早走了?!焙J娃把腳擱在踏板上絮絮叨叨。
李鶴然跨身坐上后座,望著前方池峋可憐的背影有些后悔。
如果不是昨晚葫蘆娃攛掇著偷酒喝,三個人的頭腦也不會那么不清醒。如果不是葫蘆娃那一腳,他和池峋也不會親上,也就不會有后面這么尷尬的事情發生。
他怎么想都覺得葫蘆娃才是罪魁禍首,并且越想越氣,忍不住攥緊拳頭朝葫蘆娃背上給了一下。
葫蘆娃被這莫名其妙的襲擊搞得上半身猛地向前一倒,肋骨像要碎了,咳嗽也被錘出來。
“李鶴然!”葫蘆娃轉過身,目露兇光,“大清早的發什么瘋!”
“發酒瘋?!崩铤Q然臉上毫無歉意,“你去前面把池峋接上?!?/p>
葫蘆娃眼睛一皺,滿臉打著問號。
呵。善變的男人!
葫蘆娃騎著單車經過池峋時按了按鈴鐺,在前方緩緩停下。
“池峋,上來?!焙J娃回頭喊道,“李鶴然說的?!?/p>
李鶴然眼睛一瞪,上來就上來,什么叫我說的,廢話真多。
他配合地往前挪了挪,給池峋留了位置。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有什么東西頂在自己胯上,敏感地縮了縮身體。池峋又往后退了退,拉開距離。
“池峋,你坐這么后做什么?也不怕摔了?!焙J娃又疑惑地打量了李鶴然一眼,“你倆鬧別扭了?”
“沒……沒?!崩铤Q然的聲音快要打顫,“池峋……你坐上來一點。”
李鶴然感覺池峋的膝蓋又頂了上來。
他閉上眼睛表情痛苦,只想快點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