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吃,別涼到牙齒?!蹦腥巳〕黾埥韼湍泻⒉磷?。
一個女人走了過去。
那是他……和那個女人的孩子。
原來,他作為父親,是可以這么溫柔的。
但他吝嗇于把這份溫柔分給他的第一個兒子,哪怕是一絲一毫。
“老李,那個是鶴然嗎?你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女人推了推男人的肩膀,低聲說著。
“不必?!蹦腥寺曇艉芾洹?/p>
李鶴然聽不下去了,就近找了個出口離開。
面前是一個失物招領臺。桌上擺著一個黑色錢夾,破了個角,分明是池峋的。
池峋的東西怎么會丟在這?他來過?是生病了嗎?
李鶴然擔憂起來。
“你好,這個錢夾是我一個朋友的,我能拿走嗎?”
“不好意思,我們要確認一下里面的東西?!敝驹刚呶⑿Φ?。
“他叫池峋,我看到過他在里面放學生卡,和一枚金色的鑰匙?!?/p>
“對得上?!敝驹刚邔㈠X夾打開遞給李鶴然,“您再確認下,然后在這張表上登記下認領信息。”
錢夾左邊的透明夾層里放著池峋的學生卡,右邊的透明夾層里則插著張照片,已經泛白,一定是被拿出來看過很多遍。
照片里是一個與池峋年紀相仿的女孩,長得很漂亮。
這是誰……他喜歡的女孩嗎?
李鶴然心中忽然酸澀,卻并不濃烈,因為他覺得這樣才是常態,才是理所應當。
每一分涌向他的愛,他都不敢輕易確認。
他合上錢夾,填好認領信息,走出住院部大門。
門口的景色很有趣。
那是兩棵依偎在一起的樹,一樹青綠,一樹枯黃,映著四月末澄靜的天很好看。
李鶴然留意了一下,默默記在心里。
“兒子,你在這啊?!睏钤E從后面攬住他的肩。
“嗯。里面太悶了。”
“走,跟爸爸回家?!睏钤E先向前去了。
“爸?!崩铤Q然并不跟隨,而是站在原地喊了楊訣一聲。
“嗯。兒子,怎么了?”楊訣停下來,轉身看他。
李鶴然并不回答,而是走向楊訣,伸開雙手擁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