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池峋對他一直全力奔赴的這段感情
一醋即發
翌日清晨,天色清明,很像之前他和李鶴然啟程去英國參加籃球聯賽的那個早上。直到他坐在了大巴的座椅上,系上安全帶,他還是有一種流年錯位的恍惚感。他看向身邊的座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這次不再有李鶴然在身邊。如果以后也是這樣呢?如果這輩子都這樣呢?李鶴然不在身邊的日子,光是想一想,就讓他無法承受。池峋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落下淚來。在即將到來的半個月里都不再聯系李鶴然的這個決定,把他的思念無限放大,席卷著他在溺亡之海掙扎……
“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職業籃球運動員,以后為國爭光?!?/p>
“這么跟你說吧,籃球這種運動以后沾都不要沾,除非這腿不想要了?!?/p>
“我只是不想阿然活得和你們一樣辛苦?!?/p>
“他已經夠苦了。我和爸媽現在都不敢告訴他再也不能打籃球這件事……”
無數的聲音向他涌來,再想起李鶴然那意氣風發的臉龐、談起籃球時眼睛里的光,他就再也不堪承受,無聲的落淚變成了悶頭啜泣。
他從口袋拿出一個香囊,用力抵在鼻尖,是茉莉花的味道,和李鶴然身上的味道很像,卻又不像。
他的少年,只此一個,永遠明亮。
幾個小時前,他在三塔湖村的村口向大榕樹嗑了三個響頭,為李鶴然掛上許愿牌。
賣許愿牌的老奶奶對他說:
“你是今天第一個來這祈福的人。第一個來的客人免費送一個香囊?!?/p>
一個繡工精致的手工香囊被塞到他手中,是薰衣草味的。
“有茉莉花味的嗎?”他問。
“有啊?!崩夏棠處退麚Q了個茉莉花香型的,香囊的顏色恰好是李鶴然愛的天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