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訣一陣惋惜,“就孫澤研帶的那個隊?”
“嗯。”
“遲早要面對的。”周綺寒把楊訣和楊期塵從李鶴然的臥房門口拉走,“這孩子打小就倔,只要認定的事就不會放棄。別人說什么都沒用,讓他自己靜一靜,或許就想通了。”
只是周綺寒沒想到這次李鶴然會用絕食來對抗這場命運。當天的晚餐和第二天的早餐,李鶴然都沒吃。房門不讓人進,連電話也關機。他像一只蝸牛,固執地把自己藏在堅硬的殼子里。
第二天中午,周綺寒端著粥敲響李鶴然的房門。
“小然,開門讓媽媽進去好不好?”
“媽,我吃不下。你們吃吧,別管我。”
楊訣走上前問道:
“怎么樣?”
周綺寒搖了搖頭:
“還是不肯吃。”
“媽,我去跟小然說吧。”楊期塵端過周綺寒手中那碗粥。
他敲了敲房門,貼著房門說道:
“小然,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去放風箏吧!你之前不是一直嚷著要放風箏嗎?”
李鶴然沒應聲。但過了一會兒,楊期塵聽到輪椅移動的聲音,他便打著手勢讓楊訣和周綺寒先行離開。
房門開了,門縫里閃出李鶴然那張憔悴的臉,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一宿沒睡。
楊期塵走進房間,推著李鶴然去到書桌旁,把那碗粥放到李鶴然面前。
“先喝點粥吧,這樣才有力氣出門啊。”
李鶴然沒說話,拿起勺子挖了一勺粥塞嘴里,但還沒來得及吞下肚就又吐回碗里。
他感到一陣惡心,嘔吐。
“哥,我真的吃不下。”
楊期塵知道李鶴然說的是實話,每次李鶴然難過的時候吃東西都會吐,只不過都沒有這次嚴重。
“那就和哥說說話吧。”楊期塵拉過一張椅子,在李鶴然身邊坐下。
“哥,你還記得我們以前住的那個老房子嗎?”李鶴然望著窗外,“門口就有一個小籃球場,又舊又破的,但是我可愛它了。每天放學回來單車都還沒停穩,就抱著球上去打,一直打到天黑。然后媽就會推開二樓的窗戶,對著我喊……”
“小然,吃飯啦!”楊期塵學著周綺寒的語氣叫道。
“嗯。就這樣叫我。”李鶴然苦澀地笑了笑。
“初一那年第一次看校隊打球,覺得特別帥,學了點皮毛就敢報名進校隊,結果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
“然后呢?”楊期塵專注地聽著他講那些過往。
“我當然是不服氣。每天除了上課寫作業就是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地練球。當時還很靦腆,不敢在學校練,都是回家門口那個籃球場一個人練。一個暑假過后,學校里就沒人能打過我了。”
“哥……”李鶴然帶著哭腔喊道,但沒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