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他就要飛往挪威——一個離a市六千八百多公里的國度。剛才的吻,也不過是飲鴆止渴。
池峋吻掉李鶴然眼角的淚,在一片咸味中輕聲道:
“阿然,我會永遠愛你。”
李鶴然忽然覺得難過,因為池峋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是接吻的幸福把這種惆悵沖淡了,他沒有太深地去思慮。
晚上池峋把李鶴然帶回家時正好碰到官季霖下班回家在門口換鞋。看到李鶴然時,他明顯怔了一下,池峋還是頭一回帶人來家里。
“爸,這是我朋友李鶴然,今晚在我們家過夜。”
“叔叔好!”李鶴然上前笑著問好。
“嗯。”官季霖看了李鶴然一眼,臉上沒有笑容,算是回應。
很快,他又看向池峋。池峋心虛地抿唇,藏起接吻時被咬破的那個小傷口。
所幸門口的燈光比較昏暗,官季霖沒看出什么。他換好鞋便向臥房走去。
“阿然,我爸性格冷淡,對親兒子也這樣,不是針對你。”池峋怕李鶴然受冷落會委屈,匆忙解釋道。
“嗯。”李鶴然沒有太介意。
洗漱過后,池峋和李鶴然穿著睡衣回到房間寫了兩個多小時的作業。
李鶴然寫得有點困了,站起身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池峋立在課桌旁收拾兩人的書包。
“阿然,困了你就早點上床睡覺吧。明天周日學校補課,還得早起。”
“我等你一起。”李鶴然走向床頭坐下,拿起枕頭抱在懷里,卻帶出幾小包東西,凌亂地掉落在地板上。
“池峋,這是什么東西啊?”李鶴然好奇地撿起一包來看。
“使用說明……”李鶴然喃喃地念著上面的文字,越念越不對勁,干脆閉了嘴。
殘破玫瑰
“池峋……”官季霖單手抓住他的肩,不甘自己一直以來視為驕傲的繼子就這樣粉碎他作為一個父親的期望,“你是不是一時糊涂?你喜歡好看的等你畢業我完全可以給你介紹姿色好、家世好的女生。”
“我只要李鶴然!除了他,誰都不行!”池峋的目光中有不可打破的決絕。
“好……”官季霖掃了池峋和官錦一眼,“你們非要跟我對著干是吧?既然你們斷不了,那我來替你們斷干凈!”
他伸出手,攫走池峋和官錦身上的手機。
“這手機是我買給你們的,我有權收回。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能踏出這大門一步!”
“爸!”池峋還想爭辯。
“別喊我爸。有你們這樣的兒子,我覺得惡心!”官季霖手指按了按太陽穴,緩了一會兒勁,“沒有官錦這檔子事,本來今天我也要去學校接你們。這房子我已經賣出去了,買主明天就會搬進來。你們今晚收拾下行李,明早十點,飛挪威。”
明早十點……
就只剩一個夜晚了。
池峋瞬間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