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慎玉回到房間,帶著那疊簡歷一起。
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窗臺,看見花瓶里插著的幾枝玫瑰。
玫瑰剛被送來的時候還是含苞待放的樣子,粉色的花瓣被噴灑上細細密密的露珠,甚是喜人。
可過了這么久,除了其中一枝還算□□,其余兩枝的花瓣已經(jīng)泛了黃,葉片也干枯地耷拉了下來,顫顫巍巍的。
花兒可以做到表里如一。
可有些人,肉體再鮮嫩,也無法阻擋靈魂散發(fā)出的腐朽氣味。
蘇慎玉閉了閉眼,半晌復(fù)又睜開時,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淡樣子。
然后,他開始在臺燈下翻閱那疊簡歷。
之前在走廊里,他只是隨意看了一眼。
這次,他的目的是總結(jié)奚衍宸聯(lián)姻對象的特質(zhì)。
然后他發(fā)現(xiàn),每張簡歷的背面,是用鉛筆記錄的每次會面記錄,像是奚可的筆跡。
他很仔細地,將每一個字都看到眼里,將每一張照片都印到心里。
這一下就熬到了凌晨兩點。
等到終于支撐不住沉沉睡下的時候,他的本子上已經(jīng)記滿了密密麻麻的話:
家境好是必須的。
他似乎喜歡長相明艷的人。
每個人都有才藝,但他似乎更偏好有樂器特長的人。
他不喜歡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的人。
……
奚可的行動力是驚人的。
第二日,當(dāng)蘇慎玉帶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下樓的時候,他簡直以為走錯了片場。
收音機播放的聲音不再是財經(jīng)新聞,而是——
“王爺,王妃已經(jīng)在城墻上掛三天了。”
“哦,那她知錯了嗎?”
奚衍宸拿著面包片的手依然從容優(yōu)雅,但細看之下卻帶著微微的顫抖。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制了即將噴涌而出的情緒,盡可能心平氣和道:“奚可。”
奚可似乎對那臺收音機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正撥弄著頻道和電臺,聞言“哎”了一聲,提議道:“是不是時代不對,讓您沒有代入感?等下,我再換一個。”
奚衍宸嘴角抽了抽,但還沒等他拒絕,一道嶄新的聲音出現(xiàn),如同驚雷一般瞬間劈暈了所有人:
“西總,你,你別過來,你要干什么,啊啊啊啊——”這是一道凌厲尖銳的女聲。
緊接著是一道富有磁性的男聲,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暴怒:“青青她再也不會有孩子了,我要把你的腎,不,把你的子宮統(tǒng)統(tǒng)挖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