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偏執(zhí)自私又陰暗的人來說,沒有什么比這種打擊更具毀滅性。辛拉的獨占欲已經(jīng)可怕到了極限,即使是人死了,也想緊緊地抓著不放,但是寒楓的話無疑打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辛拉呆了一陣,忽然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驚起了林中的飛鳥。
她像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無知無覺的從地上站起來,然后跌跌撞撞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林子,步履蹣跚,右臂的鮮血流了一地,然而她也感覺不到了,甚至不會覺得失血過多的暈眩。
寒楓看著她遠走,心里明白,雖然辛拉看起來還活著,但是從這一刻起,她其實已經(jīng)瘋了。
這個女人退場了,他把目光轉(zhuǎn)向另一個當事人,同樣為了譚清而痛苦不堪,這個女人也是害死譚清的兇手之一,他同樣不會放過的。
“辛拉雖然可恨,但是終究不過是個導(dǎo)火線,你作為譚清真心喜歡并且相知多年的人,卻在最重要的關(guān)頭將她推開,比較起來,你的行為只會比辛拉更讓人唾棄。”
貝莎娜捂住自己的嘴巴,抖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逃避也沒用,如果不是你那個時候不管她,那些雜碎又怎么敢對她下手?”寒楓指責她,“你是怎么做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人糟蹋欺凌,卻能始終坐著觀看的?”
“你看到論壇里,譚清被人那樣對待后,到底是什么心情?”
“我求求你……別說了……求你……”貝莎娜跪了下來,將自己的腦袋抵在地上,泣不成聲,“我求求你……什么也別說。”
寒楓不打算放過她。
“辛拉是個小丑,而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
說罷這句話,他一點也不想再多看一眼這個女人,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去。
翡瑞圍觀了整個過程,看寒楓走了,也邁開步伐跟了上去,在路過貝莎娜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看著跪爬在地上的她詭異一笑。
“所以,像你這種人,為什么還活著呢?”
貝莎娜的肩膀猛地一抖,始終一句話不曾說過。
翡瑞聳聳肩,追著寒楓出去了。
寒楓剛出小樹林的邊緣,突然間刮起了一陣劇烈的大風,然后接著就開始下起了大雨。
他站在雨地里,仰頭看著天上灑下來的瓢潑大雨,身上早就被淋shi了,他卻彷佛感覺不到一樣,望著天幕久久不語。
這場遲來了的洗滌一切臟污不堪的大雨,終究還是來了,雖然晚了許久。就好像是所有的真相和正義,遲到了很長時間,但是卻不會真的缺席。
譚清,這是你在哭嗎?
寒楓恢復(fù)自己的身份,從學校全身而退,然后把自己拍下來的所有視頻數(shù)據(jù),以及譚清的個人日記全部都交到了譚氏夫婦的手里。
想也知道,譚氏夫婦看到了視頻和日記本后會有什么反應(yīng),譚夫人當場就昏了過去人事不省,而譚先生則氣得渾身發(fā)抖,差點沒忍住把家里全砸了。
知道他們需要冷靜,寒楓也沒有多逗留,安安靜靜的離開了譚家,回到了自己的哪個小小的店鋪里。
然而早就有人在門口等著了。
翡瑞帶著耳機就站在掛著休息中字樣木牌的門口,看他回來了,對他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回來了?”
寒楓看他就頭疼,但是這人無論怎么說昨晚確實救了自己一命,總也不能就這樣將救命恩人就這樣推出去,這樣也太無情無義了。
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走過去掏出鑰匙開了門,翡瑞就這么大搖大擺的旁若無人的跟了進來,并且十分自來熟的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看他這么輕車熟路的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寒楓在心里嘆了口氣,然后去廚房里,把紗布覆蓋下的茶杯都拿出來清洗了一遍,然后給他燒了點水泡了點茶,當然還是超市的那些,他還沒來得及去買些高級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