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部落里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姬晏和姜瑤相擁而眠,屋外的火塘早已熄滅,只余下一層薄薄的灰燼。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翻過籬笆,落在院子里。黑衣人蒙著面,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他躡手躡腳地走到火塘邊,用木棍輕輕撥開表面的灰燼——底下還藏著微弱的火星。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把干草,小心翼翼地放在火星上,然后俯身輕輕吹氣。
”呼——”
火星漸漸變紅,干草開始冒煙。黑衣人又加了幾根細小的樹枝,火苗終于竄了起來。他滿意地點點頭,迅速將周圍的柴火堆推到火塘邊,確保火勢會迅速蔓延到整個屋子。
做完這一切,黑衣人悄然后退,消失在夜色中。
屋內,姬晏在睡夢中皺了皺眉。他感覺越來越熱,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姜瑤也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嘟囔:“好熱”
姬晏猛然睜開眼,一股刺鼻的煙味直沖鼻腔。他一個激靈坐起身,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到門縫下已經滲進了濃煙。
”著火了!”姬晏一把拉起姜瑤,”快起來!”
姜瑤驚醒,看到屋內已經彌漫著煙霧,嚇得尖叫一聲。姬晏迅速環顧四周,火勢已經從門口蔓延進來,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窗戶!”姬晏拉著姜瑤沖向床邊。幸好他之前為了通風,在床邊開了一扇小窗。姬晏一腳踹開窗欞,木制的框架應聲而斷。
”跳!”姬晏抱起姜瑤,將她推出窗外,自己緊隨其后。
兩人重重地摔在院子里。姬晏顧不上疼痛,立刻拉著姜瑤遠離燃燒的屋子。他們回頭望去,整個茅草屋頂已經被火焰吞噬,火舌瘋狂地舔舐著夜空。
”怎么會”姜瑤渾身發抖,眼淚奪眶而出,”我明明用灰蓋好了火塘”
姬晏緊緊摟住妻子,眼神卻異常冷靜。他盯著熊熊燃燒的屋子,心中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這不是意外。
”不是你的錯。”姬晏沉聲道,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有人想燒死我們。”
姜瑤驚恐地抬頭:“你是說”
”大祭司。”姬晏冷笑一聲,”他等不及要除掉我了。”
火勢越來越大,周圍的鄰居被驚醒,紛紛提著水桶趕來救火。但茅草和木頭搭建的屋子燒得太快,已經救不回來了。
”首領!您沒事吧?”姬維剛第一個沖過來,看到姬晏和姜瑤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
姬晏搖搖頭:“我們沒事。今晚先去姬婆婆家借宿一晚。”
姬婆婆是部落里最年長的老人,住在部落邊緣的一間小屋里。她看到首領夫婦深夜來訪,雖然驚訝,還是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可憐的孩子”姬婆婆給兩人倒了熱水,”怎么會突然著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