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宗的殘陽如血,將斷壁殘垣染得通紅。
林凡與陳風押著形如枯槁的趙東平踏入山門時,正見宗主拄著斷劍站在廢墟中央,白發在風中凌亂,宛如一株瀕死的老松。
周遭弟子們忙著搬運傷員,修復陣法,空氣中彌漫著丹藥與血腥的混合氣味。
“誰讓你們回來的?!”宗主猛地回頭,看到林凡的瞬間,眼中先是爆發出狂喜,隨即又化為雷霆之怒,“混賬!我讓你們去藥山找冰璃前輩庇護,誰準你們回來送死的?!”
陳風連忙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林凡卻推開他,徑直走到宗主面前,將趙東平狠狠摜在地上。
那叛徒被鎖妖鏈捆得動彈不得,昔日威嚴的大長老如今只剩半張焦黑的面孔,嘴角還掛著涎水,模樣凄慘不堪。
“宗主,您看這是誰?!绷址驳穆曇羝届o,卻帶著千鈞之力。
宗主瞇起眼睛,待看清趙東平的臉時,手中的斷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踉蹌著上前兩步,枯瘦的手指指著趙東平,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趙……趙東平?你……你怎么……”
“回稟宗主,”陳風躬身一拜,接過話頭,“趙東平被冰璃前輩壓制修為與少宗主公平一戰,現已廢去丹田?!?/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聞訊趕來的弟子,“歡喜宗的戒色和尚與主力部隊,亦被冰璃前輩一并清除。”
“什么?!”
“歡喜宗戒色一行被滅了?!”
周圍的弟子們爆發出一陣驚呼,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凡。秦冰月從人群中擠出來,素手掩唇,美眸中滿是震驚與后怕:“林凡,你……你說的是真的?戒色那個淫僧……死了?”
“不僅死了,”林凡淡淡道,目光落在趙東平身上,“連同他帶來的所有歡喜宗核心弟子,都已伏誅?!?/p>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墨塵子忽然上前,抓住趙東平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來。
看著那張被毀去的面孔和渙散的眼神,墨塵子眼中閃過一絲痛惜,隨即化為冰冷的殺意:“好……好一個趙東平!老夫真是瞎了眼,竟曾視你為宗門柱石!”
趙東平被他捏得生疼,卻只是嘿嘿傻笑,顯然神識已近崩潰。
林凡知道,這比殺了他更讓其痛苦——昔日高高在上的大長老,如今成了任人擺布的廢人,連求死都不可得。
“宗主,”林凡轉向依舊怔在原地的宗主,“如今趙東平伏法,歡喜宗主力被殲,明月宗的危機已解。”
“解了?”宗主喃喃自語,忽然猛地搖頭,眼中泛起淚光,“不……還有王長老他們!那三個叛徒帶著歡喜宗的余孽,隨時可能殺回來!我們……”
“報——!”一名負責望風的弟子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色慘白如紙,“宗主!少宗主!不好了!王長老……王長老帶著人殺上山了!”
話音未落,廣場入口處便傳來一陣囂張的大笑聲。
只見王長老三人簇擁著兩名身著艷紅長袍的老者,緩緩踏入廢墟。
那二人周身靈力波動強橫,赫然是金丹九層的修為!身后還跟著數十名歡喜宗弟子,個個殺氣騰騰。
“哈哈哈,明月宗!”王長老指著宗主,臉上滿是怨毒,“沒想到會有今天吧?歡喜宗的兩位護法大人會割下你的腦袋!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那兩名金丹九層的老者相視一笑,其中一人撫著山羊胡,聲音陰柔:“老東西,識相的就乖乖交出宗門秘寶,或許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尸?!?/p>
宗主臉色煞白,握著斷劍的手微微顫抖。
明月宗如今能戰的金丹修士寥寥無幾,如何抵擋兩位金丹九層?秦冰月與墨塵子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
“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