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州挑起白勝雪下巴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肌膚,那動作好像在端詳一件有趣的玩物。
“什么都愿意?”
他的聲音很輕,卻好比一道驚雷,同時在白勝雪和柳若彤的心頭炸響。
白勝雪心臟狂跳,臉上涌起病態的潮紅,她壓抑著狂喜,用蚊蚋般的聲音吐出兩個字:“愿意。”
成了!
這個男人,果然還是喜歡順從的,懂事的,會伺候人的女人!
柳若彤,你那可笑的清高和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得償所愿,即將當著柳若彤的面,奪走這個男人哪怕一絲一毫的寵幸時。
站在不遠處的柳若彤,忽然開口了。
她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情緒,好像一柄剛剛淬過寒冰的利刃。
“陳州。”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你做的這一切,無非是想告訴我,我是你的所有物。我的公司,我的人,我的尊嚴,甚至我的身體,都由你掌控。你想讓我順從,想讓我像她一樣,跪在你腳下搖尾乞憐。”
她頓了頓,目光直視著陳州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做不到。”
“你今天可以當著我的面,寵幸她,甚至寵幸一百個,一千個女人。你也可以廢了我,殺了我,將我的公司送給任何人。但你唯獨改變不了一件事。”
她蒼白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一抹凄絕的,好似雪地紅梅般的笑容。
“那就是,我,柳若彤,看不起你。”
“也看不起,你腳下這條只會搖尾巴的母狗。”
庭院里,瞬間死寂。
白勝雪臉上的狂喜,徹底凝固,轉而被無盡的怨毒與羞憤所取代。
她猛地轉頭,死死地瞪著柳若彤,恨不得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
這個賤人!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在這種時候,壞自己的好事!
陳州的臉上,那絲玩味的笑容,也緩緩收斂了。
他松開了白勝雪的下巴,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柳若彤的面前。
他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一股無形的,好比實質般的恐怖威壓,將柳若彤死死籠罩。
柳若彤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臉色愈發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她感覺自己好像獨自面對著一片即將崩塌的天穹,那股足以碾碎靈魂的壓力,讓她幾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