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聒噪,信不信我也敢扇你?”
這話從楊承口中說出,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可落在在場眾人耳中,卻不啻于一道驚雷炸響。
死寂,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楊承身上,眼神里寫滿了“難以置信”。
汪太淵是誰?那可是角宿界汪家的嫡長子,身份尊貴,天賦卓絕,在年輕一輩中堪稱天驕!
別說在這荒界的鳳鳴閣,就算是在角宿界的核心圈層,也鮮少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
可眼前這少年,一個荒界土著,竟然敢說出“扇他”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瘋了,這小子絕對是瘋了!
王冰柔掩唇輕笑,眼中卻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她故意看向楚弦音,柔聲道:“楚大家,你的這位朋友,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汪少是什么身份,豈是旁人能隨意辱罵的?”
她這話看似在指責楊承,實則是在逼迫楚弦音表態,讓后者要么站在汪太淵這邊斥責楊承,要么就徹底得罪汪家。
楚弦音的心跳得更快了,手心全是冷汗。
但當她看到楊承挺直的背影,想起對方的身份和恐怖實力,想起自己琴道瓶頸是被對方啟發而破,心中的慌亂竟奇異地平復了幾分。
她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垂下眼簾,默認了自己與楊承的關系。
這份沉默,在汪太淵看來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好,好得很!”汪太淵怒極反笑,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剜著楊承,“楚弦音,為了這么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你竟敢忤逆我?”
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一股屬于窺神大能的威壓朝著楊承壓去:“螻蟻,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就憑你剛才那句話,就算我現在廢了你,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楊承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淡淡道:“哦?那你可以試試。你若動手,我保證,你會比剛才那個龔毅慘十倍?!?/p>
“狂妄!”汪太淵身后一名紫衣青年怒喝出聲,他是汪家的旁系子弟,一直以汪太淵馬首是瞻,此刻見狀立刻跳出來,“汪少,何必與這等廢物廢話?依我看,直接廢了他的修為,丟出去喂狗,也好讓他知道,什么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其他權貴子弟也紛紛附和:
“沒錯!一個荒界土著,也敢在汪少面前放肆,簡直是活膩了!”
“廢了他!讓他明白,尊卑有別,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和汪少站在一起說話的!”
徐樂天等人嚇得腿都軟了,好在他們知道楊承身份,倒還能勉強撐住。
汪太淵抬手制止了眾人的叫囂,他盯著楊承,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廢了你,倒臟了我的手??丛诔蠹业拿孀由希乙膊粸殡y你。”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極致的羞辱:“現在,你和你的這些同伴,給我趴在地上,從這里滾出去。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p>
讓楊承等人“趴著滾出去”?
這已經不是懲罰,而是把人往死里羞辱了!
徐樂天臉色漲得通紅,正想爭辯,卻被楊承一個眼神制止了。
楊承直視著汪太淵,目中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漠然,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極點時,宴會廳入口處傳來兩道交談聲。
“寧遠兄,你說那楊承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