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悅到了門口的時候,里里外外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方才那些小乞兒爭執間,不僅驚了馬,還撞翻了不少嫁妝,連帶著不少人都受了傷。
可那些惹事的小乞兒如驚弓之鳥,轉眼間就一哄而散。
徐維楨看到那些嫁妝里竟然有不少是空箱子,登時惱怒不已,指著楊婉儀道,“二小姐,你若是不想嫁給小生大可直言,為何要如此羞辱小生!”
嫁女空箱,辱及三代。
顧瑀的馬驚了,他的人去追馬,所以沒有走成,這會見徐維楨為難楊婉儀,立刻擋在了她身前,“維楨,這事定然是有誤會。”
徐維楨咽不下這口氣,只是冷冷地盯著顧瑀說道,“太子殿下,這是小生跟夫人娘家的事,雙方父母尚在,還輪不到太子來主持公道。”
“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楊婉儀躲在顧瑀身上,臉色慘白,楚楚可憐地開口道,“這嫁妝又不需要我自己來準備,就算出了岔子,也怪不得我啊!”
“姑母!”顧瑀看到長公主和楊懷遠都趕了過來,蹙眉說道,“今日之事,定然是有人故意想要毀了婉儀的婚事,那些小乞兒來得太過蹊蹺,一定要查清楚才能還長公主府清白。”
“徐維楨,本宮是當朝長公主,難道還會貪圖自己女兒的嫁妝不成?”長公主點頭,似乎很是不虞,“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質問吾女,分明是在心里定了吾女之罪,未免太過武斷。”
徐維楨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這會也冷靜了幾分,當下朝著長公主賠罪道,“是小婿太過心急,還請長公主原諒則個。”
“母親,表哥,先前……”楊婉儀哭哭啼啼,卻語句清晰,“先前姐姐身邊的素秋曾經看過我的嫁妝單子,當時好多人都瞧見了的。”
“顧悅!”果然聽到楊婉儀的話,顧瑀立刻扭頭去看顧悅,蹙眉問道,“孤就知道,婉儀大婚,你定然不會安分守己,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所為?就算你嫉恨婉儀,也不該做出這等上不得臺面的事來,你讓兩家顏面何存?”
楊婉儀一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道,“姐姐,我嫁出去以后,就不會再礙你的眼了,你為何非要趕盡殺絕?”
“婉儀說的有道理。”徐維楨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問道,“郡主的書院里,收留的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那些孩子若是扮作乞兒來鬧事,誰能瞧得出真假?”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顧悅的身上,還帶著幾分審視。
的確。
這府里頭想看楊婉儀出丑的,顧悅首當其沖。
“悅然。”長公主轉動著手指上的扳指,冷聲道,“此事,是不是你所為?”
“姑母,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顧瑀不給顧悅說話的機會,搖著頭說道,“她從回京就一直針對婉儀,若不是因為她,婉儀也不會這么倒霉,如今連她出嫁都不肯消停,當真是壞了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