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嗓音寡淡,冷戾的眼眸透著攝人的威壓。
皇城司的陳指揮使心口一驚,恭敬垂首,全程沉默,壓根不敢吭聲。
沈硯舟搭下眼簾,回道,“攀誣太子,罪該萬死。只是牽扯皇族事物,還得請圣上裁決,望太子海涵。”
裴司堰氣定神閑,口氣輕描淡寫,“罷了,爾等且去好好搜搜,若孤存心要謀害五弟,又怎蠢到把人藏在東宮?你們來東宮尋找,還不如去問問國師,他法力無邊,說不定能測算出來?!?/p>
沈硯舟神色一凜,向裴司堰拱手,“殿下,得罪了?!?/p>
說完,他一抬手,皇城司的人魚貫而行,粗略地搜了朝華殿,又退了出來。
片刻后,沈硯舟陡然停下腳步,站在紅墻黃瓦屋檐之下,深邃的眸光回視著朝華殿,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寒芒。
陳指揮使看向沈硯舟,猶豫著開口,“沈大人,其他地方,依舊讓兄弟們走走過場?”
這可是東宮,他們可不敢造次。
那次在離宮的事太震撼了,據說禁軍韓統領冒犯了太子殿下,當場就見了血,死了一個嬤嬤,而韓統領之后還被撤了職。
刑部侍郎孟靖川來了一次東宮,慘遭貶斥……
他可不想步他們的后塵。
陳指揮使繼續勸道,“太子若真有異心,確實不會把人留在東宮,徒增把柄?!?/p>
沈硯舟沉思著,此事八成就是裴司堰搞的鬼,只是陳指揮使的話也無不道理。但是,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子心思狡詐,他既然奉了皇命來了東宮。
得罪他就在所難免!
若是直接殺了睿王,所有人都會懷疑裴司堰,就像當初穆宗皇帝一樣,一輩子都飽受爭議,所以,他不會輕易殺了睿王。
假如,他就是太子,會把人藏在哪里呢?
沈硯舟神色平靜如水,沉聲吩咐,“無妨,仔細查找,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今日之事皆由我擔責,太子不會遷怒你們的。”
陳指揮使眉宇舒展開開,頷首點頭。
皇城司的人分成幾隊,迅速行動,淹沒在偌大的殿宇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果然,他們都是無功而返。
“……報,大人,沒有?!?/p>
“都搜完了嗎?”
“只剩下太子妃的居所,梧桐苑還未搜了……那地方畢竟是女眷待的地方,兄弟們都不敢冒犯?!?/p>
“太子呢?”